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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六日,夜色寒冷,有小雪落下,瞧着那趋势,俨然是要下上三五七天的模样。
长宁王府一派冷寂,往日里暗卫几人还会开开玩笑,闲聊几句,但这几日下来,几个人却是意外的安静。
司言站在窗边,屋外银霜遍地,他似乎感觉不到寒意一般,只着一袭云锦纹麟的黑袍,那幽暗的色泽,越发衬的他如玉秀美,清冷卓绝。
“爷,孤鹜回来了。”这时,天色上前禀报。
司言薄唇微抿,面无表情道:“让他进来。”
“是,爷。”天色闻言,立即拱手,随即很快他便退了出去,不到片刻功夫,孤鹜一身落雪,乘风而来。
“跟丢了?”司言掀起眼皮子,冰冷的眸光落到孤鹜的身上。
孤鹜头皮发麻,素日里有些呆滞的脸上下意识便流露出一丝惧色:“属下知错!”
言毕,孤鹜便立即单膝下跪,低头等着领罚。
前几日战王府有马车离开,司言便立即让孤鹜暗中跟随。只是,孤鹜跟到城郊,那马车便忽然消失了,显然就是有认提前布了阵法,扰乱他的视听。
“意料之中。”司言淡淡出声,随即他缓缓转身,侧着身子对着孤鹜,漠然道:“里头的人,是谁?”
孤鹜闻言,立即便道:“雪忆。”
虽然他跟丢了人,但却还是看到了雪忆。只是,他不知道,苏子衿即将大婚……雪忆怎么忽然便要离开?
司言听着,便一时沉默了下来。他知道那马车内是苏子衿的人,故而会跟丢并不是多么意外。只是,他原本以为……或者说,他其实希望那人是苏子衿。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司言不由眸光愈发冷了几分,他不知在想着什么,顿时便没了声响。
即便是十二月的飘雪天气,孤鹜还是感受到一阵极大的压迫感,额角有汗水落了下来,暗卫几人,倒是没有人能够猜的到自家爷的心思,尤其那日,爷明明存了心故意为难司卫,却是在回来后,只字不提。
就在这时,孤鹜敲门入内,见司言长身如玉,沉默着站在窗前,不由禀报道:“爷,苏……长安郡主派人来取九色莲花。”
就在方才,青茗奉了苏子衿的命,便来到了这长宁王府取九色莲花,于是孤鹜瞧见,便代之禀报。
司言闻言,不由身形一顿,随即他抬眸看了眼窗外的积雪,淡淡道:“苏子衿来了?”
“爷,”孤鹜掀起眼皮,看了下司言有些孤冷的背影,才道:“来的人是青茗,长安郡主没有过来。”
司言垂下眸子,不知在想着什么,好半晌才神色莫辨,冷冷道:“让苏子衿来。”
“爷?”孤鹜有些诧异,不由再次道:“爷的意思……”
“她若是不来,那便等着改日本世子得空了,再与她送过去。”司言面无表情,语气之间,却让人听不出究竟。
孤鹜看了一眼司言,见他神色极为认真的模样,便低声道:“是,爷。”
说着,他拱了拱手,很快退了出去。
正是时,青茗站在庭院的走廊内,兀自等着孤鹜过来。
不过片刻,孤鹜便朝她走了过来。青茗定睛看去,只见孤鹜双手空荡荡的,显然没有带上九色莲花。
于是,青茗皱起眉梢,有些奇怪道:“怎么九色莲花没拿来?莫不是你们世子反悔了罢?”
这九色莲花,本就是先前苏子衿同司言的约定,如今她来替苏子衿取这约定的物什,司言理应爽快一些拿出来才是。
“爷说了,让长安郡主自己过来拿。”孤鹜看了眼青茗冻得有些通红的鼻子,心下一紧,便继续道:“若是长安郡主不来,他便等着哪日心情好了,再送去与她。”
“自己来?”青茗脸色有些不好,眉宇浮现一抹不满,道:“这天寒地冻的,我家主子身子弱,怎么过来?更何况,明日就是她的大喜日子,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好?”
十二月的天,整个锦都已然十分寒冷,再加上今夜下着雪,苏子衿要是出来,可不得冻坏了?
思及至此,青茗对司言的不满便愈发显露了几分,连带着看孤鹜也有些不是滋味儿。
“我知晓,”孤鹜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可是爷那么吩咐……我也是没有办法。”
话虽这么说,可孤鹜心中却是想着,要不是你家主子明日成亲,我家爷也不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整日里给他们找罪受啊!
“真是奇怪。”青茗道:“主子来和我们帮忙取之,不是一个样儿?哪里有什么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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