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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王孙远远的站在黑影里,眼前就是成都东门。一队长长的车队,沿着城里的道路一直摆出去,很长,足有百十辆车。车上盖着茅草,将里面的货物遮挡的严严实实,捆的也很结实,一看就知道要走远路。
守门的郡兵打了一个哈欠,望了一眼车队:“哪家的?可有手令?”
卓府管家把眼睛一瞪:“瞎了?没看见卓府的标记?”
“原来是卓家的呀!嘿嘿嘿!”郡兵笑了,一挥手,从身后的门洞里又钻出来十几个,手里的兵器很简单,但是气势却一点不弱。
“你们要干什么?”管家往后退了一步,身后那些驾车的护卫立刻涌了上来。
看门的郡兵扫视一眼:“奉命检查,怎么?你们还要还手?来,看谁怕谁!叫人去!”
管家一听这话,知道只用卓家的名头是别想出成都,连忙走出来:“这位,有话好商量,我们是李司马的人,他委托我们卓府运些货物!”说着,管家将手里的一个钱袋子递到郡兵头手中。
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袋子,郡兵头呵呵一笑:“这就对了嘛!李司马的货物,可有李司马的手令?”
“有,有!”管家从怀中掏出一根简牍递过来。
看过竹简,又掂量了一下钱袋子。管家识趣的再次掏出一袋,那郡兵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就对了吗!有手令你好我也好!兄弟们,打开城门!”
“吱呀呀……!”一阵响动,厚重的城门被打开。管家连忙催促驾车的驭手赶紧出城,拉着这么多的货物,决不能在成都久留,若是被人现,就凭李成的名头可压不住。
卓王孙望着车队全部出城,这才转身往回走。回到家的第一时间,他便来到前院的那间厢房。屋子里依然黑灯瞎火,里面是一个奇怪的人,来的时候是深更半夜,向卓王孙要了一间僻静的屋子,白天从不出门,晚上也不点灯,完全把自己隐藏起来。卓府除了他卓王孙,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已经送走了!我看着出了城!”卓王孙站在门口,对里面的黑影道。
黑影就在墙边,全身黑衣,面貌冲里:“很好,一会我就走,那批兵甲决不能出任何事情。”
“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黑影挥挥手,卓王孙连忙施礼退了出来。
卓府的管家负责押运货物,他们的目的地是成都外二十里处的刘家坳。只要将货物送到刘家坳,他的任务就算完成,这些东西和卓府便没有了半点关系。管家走在最后,不断的催促赶车的加快度。一共一百零三辆牛马车,全都装的兵甲,这些东西足可武装两千人。
出城的时候是后半夜,还是下玄月,微弱的天光难以照清楚道路。他们不敢点灯,只能摸黑凭借记忆尽量走的快一点。
“还有多远?”管家擦了擦头上的汗,伸长脖子往前看了看。
一名驭手回答道:“应该快到了,拐过前面的山口就是刘家坳!”
“哦,好,快,到了刘家坳就可以休息了!”
平平安安抵达刘家坳,管家累的和狗一样,他以前送货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一次不仅是害怕,是极度害怕,死了没有什么,若是这些货物有个什么闪失,就不是死他一人那么简单了。管家一刻都不想在刘家坳逗留,办完了交接立刻往回走。
回头再看刘家坳,管家长处一口气:“担惊受怕这么多天,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一口气跑回成都,卓王孙还没睡。管家一脚踏进门,卓王孙的眼睛就睁开了:“如何?一切可好?”
管家连忙从怀里摸出一块绢帛,双手捧给卓王孙:“一切顺利,这是回执!”
卓王孙长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回执,收进怀里:“很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明日去将李成请来,我要和他说说我那个远房侄女的事情。”
“喏!”
那一夜,卓王孙和管家都睡的很好很踏实,做梦都是好梦。几个月来,从来没有睡的这么好过,很晚才起床。坐在榻上,打了一个哈欠,两个侍女连忙过来替卓王孙洗漱。
管家敲了敲门,在门外道:“主人,李司马就在大堂,您什么时候见他?”
“来的这么快?”卓王孙想了想:“让他稍等一会,我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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