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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最终决定说实话,看在路婴刚才救了他的份上,“你受伤那天晚上,留在岗楼值守的只有一个人。”
原本的气愤和郁闷经这一插曲,田鼠全给忘到脑后了。他向来善于排遣这些情绪。除了那块压在他心底的石头,是他独力搬不动的。
“我和那个人还有一段渊源,不过,不说也罢。他箭术了得,西二营要组一个弓箭队,他已经榜上有名了。”田鼠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但这也是人之常情。
路婴却很是看不上。
“像你这样酸别人又有什么用?我这次去找人,就是要和他较量一番,我正愁我的箭术没法长进呢。”
田鼠并不想和他争辩,只得沉默着。
二人很快来到屏岭的宿所。
田鼠惊讶地发现,驻扎于屏岭的兵士竟全都是石总管的亲兵。在这种戒备森严的氛围中,田鼠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路婴无知无畏,当先从马车上下来,还和宿所西门守卫的兵士打了招呼。
“你们两个,将蔬食运到后厨,即刻离开,不得久留!”
惯例被威吓一通,田鼠才定下心,照规矩办事。
而路婴也被认作西二营的小卒,没有受到盘问,便被放进宿所。
田鼠不想多事,只是低声警告路婴:“你别乱跑。我估计,俞溢不在这儿,你得上别处去找他。”
路婴双眼朝四周转了几圈,宿所说大不大,守卫外松内紧,而最严密的当数北面的那一座三层小楼。他只是好奇地瞅了两眼,就被巡视的兵士呵斥了。
“你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吗?几间破屋子,值得重兵把守?这里离西二营那么近,有什么紧要的东西,不能藏在西二营,反而要藏在这儿?”
他撇下田鼠,猫着身子往人多的地方去。
田鼠来不及拦住他,又急又气,生怕被路婴连累了。
“来人啊!”
田鼠顾不得许多,大声叫嚷起来。他没料到,这一计实实在在是下策。
当先引来的自然是前脚踏出侧门的路婴。两人对峙着还没开口,已被一圈明晃晃的兵甲包围了。
“怎么回事?”闻讯而来的总管亲兵厉声喝问。
田鼠跌坐在地上,瞠目结舌。
一旁,路婴也做出战战兢兢的样子,不过,他尚且能够开口。
“他扭到脚了,你们能帮个忙,把米面搬到厨房里吗?”路婴说完又像泄了气一样,改口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路婴便要动手去搬马车上蔬果米面。刚才那一声呼喊的真相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几乎成功了。
“你的腿是怎么了?”路婴伸出的手被一把抓住。
裤腿处殷红的血迹突然变成危险的示警。面对七八个手持利器的兵士,路婴毫无反抗之力,只得束手就擒。
没有人理会田鼠的哭喊。他说自己是被胁迫至此,可是,谁会相信呢?
“将他们看管起来。走漏风声者,一律严惩不贷!”
为首的总管亲兵厉声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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