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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子弹呼啸而出,看似一定能命中目标,然而鬼影似乎只抖动了一下,子弹就完落空了。
邢深和余蓉唿哨声齐出,一个驱使蚂蚱,一个差遣孙周。
蚂蚱估摸着是因为物种天性,对型大过自己的地枭天然存在畏惧,对白瞳鬼也显然惧怕,即便有唿哨声猛催,动得也极其迟疑,孙周则然,他被抓伤兽化之后,对地枭极度厌恶,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听指令就上。
是以声响一起,他就喉底嗬嗬、浑毛奓,闪电般翻过残墙,向着近前的七八条黑影窜了出。
聂九罗失声叫了句:“哎!”
孙周曾经是她的司机,只是个普通,即便兽化了,她也始终没能做好心理建设,实在想看着他在前线血拼。
然而叫得慢了点,话音刚落,孙周已冲最近的只枭鬼前头,一头把它撞翻出,然后猱扑向第二头。
打着白瞳鬼,就干枭鬼吧,干倒一只是一只,炎拓枪口一转,刚瞄准孙周近旁的一只,只觉眼前一花,两只白瞳鬼鬼魅般一左一右,窜至孙周侧,以肉眼几乎捕捉的速度,一个抓腿一个抓胳膊,蹬地而起的同时,向着两个方向狠拽。
炎拓浑的血一下子冲了脑子上,虽然尚未发生、但也知会发生什么了。
他大吼一声,下意识抬腿蹬墙,似乎是想冲上挽回些什么,聂九罗比他动得很快,他子刚一欠起,聂九罗已经翻过了残墙,然而,就听孙周一声惨呼,半空中血花爆起:他的一条胳膊,被硬生生拽落下来,打着弧线扬落远处,另外的大半子,旋即被甩落地上,痛苦滚倒在俑碎片和一地土尘中。
这血腥和力碾压的一幕,几乎立刻粉碎了目击者的斗志,好的子弹所剩无几、要用在刀刃上,然而除了炎拓和余蓉等稍微有定力的,其它所有都在疯狂扫射了:即便明知扫射完就会是个死,也磨牙凿齿,要在完走投无路之前痛快么一把。
这一头,畏缩出战的蚂蚱也遭遇了滑铁卢,它刚扑住一头枭鬼,恶狠狠地拿尖爪抓,旁侧立刻有两三只其它的枭鬼冲了上来。
多对一,如群狼博兔,蚂蚱瘦小的形立刻消失在视线里,只能看几只枭鬼的肩颈住耸动起伏。
邢深急火攻心,大叫:“阿罗!”
聂九罗脑子里突突的,撇开其它,邢深有一句话是对了:她做疯刀,也是在救自己。
她迅速翻回墙内:“帮我争取时间!”
邢深一听这话,就知事情有八-九分了,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感激,大吼:“要乱,围圈,给聂二拖点时间!有希望的!”
聂九罗直冲炎拓边,一边拔刀一边吩咐他:“给我水,盖拧开,马上。”
炎拓明所以,但轻缓急他是知的:没会在生死关头想喝水,如果她要,这水一定至关要。
他迅速卸下背包,从里头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同一时间,其它听邢深的吩咐,知或许能有一线生机,立刻自发围了小圈,把聂九罗和炎拓护在了中间。
冯蜜虽在圈外,但也算是紧贴在侧,没有离得太远。
炎拓眼见自己暂时用上阵,赶紧把枪抛给了余蓉。
聂九罗飞快地拔出匕首,生刀死刀双分,也亏得祖上能流传下“刀相互磋磨”这个法子,刀的保养,很大程度上在于护刃,谁会穷极无聊,拿刀刃瞎磨着玩呢?
待要磋磨时,才想起没地方承接粉末,又催炎拓:“伸手,手心过来。”
这当儿,耳畔枪声四起,显然是对方的攻击已侧,炎拓周一阵阵发凉,得摒除干扰、专注眼前。
他伸出手。
聂九罗低下头,手上微颤,尽量快地磨动刀,果然如邢深所,有微薄的粉末簌簌而下。
想想也真是稀奇:管生刀死刀,刀都异常坚硬,平时管怎么磕磨也会有伤损,没想双刃一碰,居然能有这效果,妥妥的相生相克。
侧突然一空,是离得最近的被拖倒在地,聂九罗朝向一侧的都发麻了,口中默数着九下一过,一把抓住炎拓的手,低头舔了。
入口也来及咂摸是什么滋味,劈手拿过矿泉水瓶,仰头骨碌一口送服下。
水是凉的,顺着喉管而下,激得聂九罗打了个冷战,脱口了句:“炎拓,你能能……”
——缓过来,会疯。
遇事应报最积极的态度,寄最好的希望,但也做最坏的打算。
万一她真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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