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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摇了摇头回答:“那位公子像是脸受了伤,面上戴着一张面具,不能视其容颜!”
她又问:“那他有多高,胖瘦如何,穿的什么衣物?”
摊主刚收了半两银子,心情还不错,也就一一对答道:“约莫比你高出一个头,不胖不瘦,身穿黑色的长衫,并非是我们这信风镇的人!”
南昭未等他说完,已两步过去抱起昙镜,跑出了馄饨摊,对着左右的小街巷寻望,企图能见到摊主说的那个人。
可这哪儿还有那人的身影呢?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梨花香。
这个时节,梨都不见得有,哪还会有梨花开,此香必然不是来自什么花,而是刚刚从这里走过之人留下。
南昭记得自己曾闻过这个味道,所以就寻着味道遗留的方向追过去,不久,便寻到镇外的河边。
此河对岸,是云州的方向,要回云州,可乘船过对岸,也可往东走十里地,那有座长石桥,可过河。
南昭也没来过这儿,但看前面江边停着一艘小船,船家正要摇船去对面,船棚里,似乎还坐着一个人,隔得老远,她就抱着镜子喊道:“船家!等等!”
船家是个小老头,镇上的人,平日要从这渡江的人少,所以江边只有他一条船,能多载一人过河他当然求之不得,但是刚上来的这位客人刚才已付了钱,比他几日合起来赚的都要多,看这位公子不愿以真颜示人,似乎不太好相处,船家就小心翼翼的问:“客官,那边有位姑娘也要渡河,不知可否带她一起?”
男子静坐在船棚内并无应答,船家也不知是愿还不是不愿,想想算了,别得罪了他,把钱收回去了,于是就不等了,拿起船桨开始摇船。
“哎!等等我呀!”南昭看见船动了,有些着急,人都到岸边了也没放弃,穿着鞋就跑进了水里。
那船家也是心好,生怕这姑娘太激动,淹在了河里,忙将小船又靠回去。
南昭便抓住船沿,带着半身水,利索的爬上小船!
她先是将昙镜往旁边一放,然后双手拧裙角的水,拧得差不多了,她用袖子擦了擦脸,那张灵秀的小脸终于回来了!
船家看她无事了,就重新摇起船桨,嘴里说着:“我说姑娘呐,你急什么呀?我这过去要不了一炷香功夫,之后再回来接你不就成了,你怎么往河里跑啊?那河水可不浅,里面曾经淹死过不少人!”
南昭没看船家,目光往棚里望去,见一黑衫男子静坐在里面,虽头发披肩挡住面部,但她已基本确认没追错人了,此人正是那个带昙镜到馄饨摊,身上有股梨花香的人。
“这么快又见面了,兄台只顾着让船家摇船,也不愿与南昭叙叙旧吗?”她没进船棚,那里面空间不大,她身上又湿,干脆随意地坐在了外面。
那人安静地坐在里面,像没听到她说话似的。
她脸色往下一沉,不怎么客气的问:“莫非,是兄台将昙镜封了起来,不让我从中出来?”
听到这么一句,对方终于动了,头微微往她这边侧了一寸,冷声回答:“你若希望,我倒是可以现在满足你。”
她听到这句话,反而不生气了,得逞一笑,“兄台生气了?兄台莫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
那人便不再讲话。
南昭还想说点儿什么,可不知从何说起。
河对岸很快就到了,男子起身下船,她也下了船,见其走上河岸边的小路,她就紧紧跟在后面,望着那背影深看。
像!太像了!
只不过,眼前这个是人,那却是个鬼!
“那位兄台,等等!”终于,她忍不住出声喊道。
前面走着的人身姿轻盈,步伐带风,不曾停下。
南昭受不住了,飞快的跑起来,到那人身前,展开手臂,将其拦下,“兄台,咱们以前见过,对不对?”
“菩提寺外,是曾见过一面!”
她当然知道菩提寺那一面,但她说的不是那次,她问他:“在炼魔山,是你,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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