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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良摇头一叹,却是没有说话,谢睿渊声色俱厉地开口道:“大胆妇人,宗祠之内岂容你咆哮,跪下!”
谢仲武沉声叹息道:“三娘子,各位房长有事询问,你还是跪下吧,倘若证明事情与你并没有关系,老朽等人必当亲自道歉。”
陆三娘又是委屈又是疑惑,默然半响,终是跪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啪!”
谢睿渊重重拍案,黑着老脸厉声道:“陆三娘,谢景良,老朽乃是陈郡谢氏第三十八任宗长,在座的皆为谢氏各房房长,现在询问你二人事情,万勿虚言狡辩,可知?”
陆三娘不明所以,然还是轻轻点头。
谢睿渊口气简单而又直接:“老夫且问你们,是多久彼此私通种下孽缘?”
区区一句话,却将陆三娘震得几乎软到在地,失声道:“什么?私通?宗长此话何意?”
旁边跪着的谢景良哭丧着脸道:“启禀宗长,是龙朔二年(662年),也就是三娘子刚嫁到大房的那一年。”
陆三娘正在无比震惊当儿,听闻此话,只觉浑身血液陡然之间便凝固冷却了,她不能置信地转过头去,语不成声地惊声道:“谢景良,你你你……”
谢景良猛然抓住了陆三娘的纤手,声泪俱下地说道:“三娘,事已至此,再行狡辩也是多受些皮肉之苦而已,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放肆!”陆三娘猛然甩来了谢景良之手,站起身来怒声道:“什么私通?你为何冤枉于我,谢景良,你这猪狗奴何其可恶也!”
言罢之后,陆三娘对着谢睿渊愤然开口道:“宗长,此人败坏三娘名声,无中生有地造谣三娘与之私通,还请你替三娘做主。“
谢睿渊冷哼一声,伸出手来拿起案上纸笺,“情诗为证,岂能有假!三娘无须狡辩了,来人,将顾氏带上来对质。”
陆三娘一听此言,昨日顾氏百般请求让她修改情诗之事立即浮上了心海,顿时明白了其中必有阴谋,立即面如土色娇躯瑟瑟发抖,只觉透心的寒凉席卷全身,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幼娘呆在前院正在百般无聊之际,突然听到堂内传来娘子惊呼,犹豫了一下,急忙快步前去偷听,没听几句,脸上神色立即就变了。
怔怔矗立半响,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这才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眼见娘子势单力薄面对诘问,她慌忙返回府中寻得车马,急匆匆地朝着横望山而去。
宗祠正堂内,一场针对大房的阴谋还在继续。
作为发现陆三娘和谢景良私通之人,顾氏哭哭啼啼地讲述了昨日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声言两人在水榭中污言秽语轻佻调笑,更言及陆三娘当场作诗一首赠予谢景良,倾述相思之苦。
顾氏这番台词乃是谢太辰亲自思谋,不仅逻辑严密无懈可击,而且对细节方面把握得尤为恰当,什么谢景良偷亲陆三娘一下,后者掩嘴轻笑等等诸如此类,听得诸位房长仿若身临其境。
加之顾氏乃谢景良之妻,按照常理岂会无故冤枉丈夫?而且谢景良已是亲口承认,陆三娘那些辩解听上去却是有些苍白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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