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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对方,开始埋头喝起汤来。
不过还别说,这羊杂汤当真是鲜美无比,膻味虽有,但并不重,而且还被各种调料给中和了,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气味来。
小木匠本来心情有些差劲儿,但是喝了好几口,肚子里面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他却是忘记了跟苏慈文置气,而是认认真真地对付起了面前的食物来。
苏慈文瞧见小木匠与屈孟虎吃得如此美味,忍不住催促那摊主快点儿,摊主脾气不太好,当下就要扬眉反驳,结果瞧见这么细细嫩嫩的一姑娘,顿时就没脾气了。
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给苏慈文上了来,然而那苏小姐喝了一口汤,却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这汤,真的有这两个家伙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吃么?
怎么她感觉一般般啊?
苏慈文低声问起,屈孟虎笑了,说你平日里锦衣玉食,啥好吃的没吃过,山珍海味换着来,跟我们这些少有荤腥的糙汉子能比得了么?
的确,且不说这羊杂汤做的是好是坏,至少对于小木匠而言,这年节,能有点儿荤腥,已经很不错了。
苏慈文到底还是接受不了,喝了两口就不吃了。
屈孟虎问她不要了,于是就跟小木匠将她剩下的给分了,三人吃完,肚子热烘烘的,抹了嘴边的油站起来时,这条大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流,此刻已经没剩下几个了。
更远处,小木匠已经瞧见了花门的人在有组织地拦人和分流。
屈孟虎瞧见,忍不住笑了,对小木匠说道:“人啊,有的时候嚣张惯了,就忘记自己是谁了——还是那个传教士,他告诉过我一个西方谚语,说‘上帝要让人死亡,必先令其疯狂’,这帮人估计想不到,自己就要死了。”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甚至还跳了跳,小木匠将寒雪刀递给他,说要不要用?这里面可能有点儿习惯我了,所以才会那样,你适应一下就好。
屈孟虎摇头,然后从兜里摸出了一把长刀来。
这手段让小木匠和苏慈文都惊到了,而旁边的羊杂汤摊主更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屈孟虎用下巴点了点小木匠,说:“给钱啊。”
小木匠赶忙付了账,而屈孟虎方才说道:“之前不是跟你说去了趟滇南么?东西就是从那儿搜的,这袋子别看不大,但能够装很多东西呢,神奇吧?我也是运气好,像这样的法器,听说只有顶尖道门或者修行圣地里面的大佬才会有呢……”
他将长刀在手中掂量着,往前走去,而远处的长街尽头,潘志勇已经现身了。
这个男人瞧见小木匠与屈孟虎居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锦官城街头,感受到了莫大的挑衅,正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屈孟虎将长刀出鞘,然后远远地指向了潘志勇,以作挑衅。
果然,潘志勇瞧见,脸色越发难看,脚步也快了许多。
苏慈文左右打量着,然后低声问道:“我看你们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是有援兵要过来么?”
屈孟虎哈哈大笑,对苏慈文说道:“计划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干。”
苏慈文给他这句话堵的不行,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而小木匠则默默地将绑在身周的木箭给解了下来——这玩意本是用来隐藏诅咒气息的,而现如今他主动站了出来,也就没有继续带着的必要了。
屈孟虎瞧见,说道:“给我吧,这玩意弄出来费老鼻子功夫了,我一会儿有用。”
他将箭拿了,收回那深不见底的兜里去。
而这时,潘志勇已经走到了跟前,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剑身寒铁铸就,直直指着小木匠和屈孟虎,却对着苏慈文说道:“苏家小姐,我与你父亲也算认识,彼此间也有生意来往,奉劝你一句,别什么事情都往里面瞎掺和,不然一旦场面乱起来,我可停不了手。”
苏慈文此刻也是豁出去了,冲着那家伙甜甜一笑,说道:“我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今日我就要帮甘大哥了,怎么着?”
潘志勇冷冷一笑,说好话说完,就不多废话了。
他没有再理苏慈文,而是将手中的铁剑高高举起来,当那剑举到了最高处时,整条长街,前后两端,还有好几条巷子里,都涌出来了大批的人。
而在两边的建筑屋顶上,也有憧憧人影,冒了出来。
潘志勇冷冷盯着小木匠和屈孟虎,没有再跟他们多说一句话,而是吩咐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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