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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对着满目茫然的乐良点了点头,便也急匆匆的离去了。
他是想去看看曹纂离开寿春城了没有。
并不是因为贪口腹之欲而念及了曹纂颇有家资。
而是想着问问安丰郡那边的士家并入郡兵的状况,看有无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可能。
不料,才刚走出征东将军官署就看见曹纂正在不远处徘徊,似是在等什么人。
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是太久没有被我叨扰,故而嫌弃家资太丰厚了?
“德思在此徘徊”
大步过去,夏侯惠出声招呼着,但待看到曹纂眉目间隐隐有一缕忧愁后,便收起了戏谑之意关切的问了句,“可是有甚忧心之事?”
要知道,曹纂为人直率,素来不会将烦恼挂记到第二天的。
“我在等你,有事。”
点了点头,曹纂一如既往的直奔主题,“稚权且随我到城内小宅中一聚。”
说罢了,也不问问夏侯惠现今有没有空闲便径直拉去。
对此,夏侯惠早就习惯了。
自然也不会芥蒂,就是心中愈发好奇了。
现今淮南军务也就督促士卒严加守备而已,且天子曹叡素知曹纂的性情,从不以庙堂之事去影响他,所以能有什么事搞得他如此神秘兮兮的?
难不成是安丰郡的士家变革有了不和之音?
带着猜测,夏侯惠在随去之途,还低声发问了句,“德思寻我,乃是安丰推行士家变革之事有变故?”
“不是。”
曹纂没有侧头,惜字如金。
好吧,夏侯惠也沉默了。
少时至曹纂初来淮南时所置的小宅。
很小的宅子,且因为曹纂已然转去安丰任职后无人打理的关系破败不堪,不仅檐下有燕雀筑巢、犄角旮旯蛛网遍布,就连院内早已枯死的杂草丛都依稀残留着蛇鼠出没的痕迹,也十分契合淮南饱受战事摧残的凋敝景象。
唯有一处洁净处,是木板铺就的堂前了。
那是王乔与数个亲兵刚刚仓促清理出来的结果,还寻出来了两只被老鼠啃缺了一角案几与略有霉味的苇席设宴。两案之间温着酒水,更远处则是炙烤着只小羊羔,淡淡的火舌不断舔着肥美稚肉,让油脂不断滴落在红白相间的炭火上滋滋作响,不停的泛起缕缕青烟,让人不由食指大动。
也让夏侯惠倏然间觉得自己似是有些饿了。
“太守归来了。”
迎上来了王乔先给曹纂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对着夏侯惠拱手行礼,“夏侯将军,许久未见了。”
“是有些时日了。”
夏侯惠也含笑点头,“子松随德思去安丰任职后,似是风采更胜先前了。”
对此,王乔笑颜如春风。
作为曹纂的友朋兼心腹幕僚,他也水涨船高一跃成为郡长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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