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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驱散了这些琐碎,景颂月让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一夜的光头男人走了进来。
“主子,派去西南的人说再没有找到那个地方。”
景颂月并没有理会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她随手在画册上点了几下,又夹起一小块奶皮榛子酥放进了嘴里。
“派去的十几个人在山林里面转悠了好多天,定位设备突然都坏了,带的物资耗光了才出来……”男人的语气越来越艰涩,对于言咒师的存在,他个人一直持怀疑态度,那个被抓来之后就成了植物人的男人实在让他生不出一丝的信任感,但是看着那十几个异能者精英无论如何就是完不成任务的凄惨模样,他的那点怀疑也渐渐消退了。
主子一个字都不说,让他越来越心虚,是不是自己心里曾经的怠慢主子早就已经觉察,是不是主子觉得自己手下无能,是不是主子也要像对待别人那样一挥手就把自己变成人干?
这样的想法让他的额头沁出了一丝冷汗。
以花露漱口,以珠粉净容,那披散的长发被昂贵的象牙梳子轻抚到整齐,所有的奢华都抵不过景颂月的容颜。
以杀生取乐,以夺命消闲,那穷尽了世间之美的容颜,也遮盖不住她暴戾的手腕和反复无常的性情。
人们敬畏她,她是他们这群异能者们的主子,给他们力量,也掌握着他们的生命。
“带着那个植物人一起去,既然真的有言咒师动了手脚,说明她已经知道那个人落在了我们手上。”
只要把握住对方在意的东西,总能找到对方的弱点。
可惜自己没耐性等那个言咒师自己找上门了。
景颂月站起身,像是白玉一样美好的赤|裸双脚从男人面前一划而过,在迤逦的华丽裙摆之间露出了一点温润的色彩又随即隐没。
“把视频发出去了么?所有的异能者们都知道了吧?”
“是的,主子,所有的异能者都知道杀人者乔还活着,并且现在为政府效力。”
“很好。”
轻轻挽起的发髻上面缀着点翠的簪子,作为曾经的一个封建统治者,景颂月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举动每一个喜好都有可能沾满了无数生命的鲜血,比如她为了维护统治而献给空嗒的祭品,比如她头上这枚精巧绝伦的发簪。
比如,她现在就想让那些异能者们制造大量的“血|案”,逼出她想见的人。
平民生死与她何干?
也许也就是因为如此,她一直被噩梦纠缠,而路俏总能得以无梦的安眠,她们两个人,一个不安在内,一个不安在外,注定了彼此折磨,终有一个要以死终场。
远在缅州夷区丛林的卿微并不知道在遥远的都城发生了什么,她的注意力还在自己的手机上——为了省电,她一天只能看半个小时的手机,今天的这半个小时,她大发慈悲地花在了自己的文下评论区中。
断更多日,读者们已经在评论区开始了“掀起作者头盖骨”的活动,小姑娘们催更凶残,看的言咒师大人忍不住想打喷嚏。
如果是平时,看见这些有趣的评论卿微总会跟自己读者群里那些没节操的分享一下,可惜读者群如今也民怨沸腾,卿微只能跟公输全全叨叨两句了。
“看看,我晕机一定是这些人咒的。”
“……”公输全全很想说句“不做死就不会死,你不断更谁会去咒你”,又觉得晕机的卿微着实可怜,他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她们也太甜了,居然以为我是卡肉,我是卡在了虐的地方好么?这位马上要被剥皮拆骨了。”
憋了这么多天,看到评论区里磨人小妖精们的卿微兴致高昂。
“啊?剥皮拆骨?”一直默默追文的公输全全有点懵。
“是啊。”卿微不怎么在意地用手指划过一个人名,那正是这篇文里的第一人气配角,“我卡文不写,也是让他多活几天。”
卿微长叹一口气,那声叹息里满含着“我怎么这么萌,我怎么这么甜,我怎么这么心慈手软,我怎么这么可爱”的意味。
公输全全差点没忍住用小妥把眼前这个毫无作者自觉的家伙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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