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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兰亭集序,写的是贵族少年王羲之跟同一个阶级少年们一起玩乐的场景。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
“咚咚~”有人敲门。
居尘放下正在临摹的天下第一行书,到门边一看,居然又是伊万卡小姐,为何总是在练书法的时候她出现?
居尘很惊讶:“没说一声就上门来了?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
伊万卡身穿一件黑色的背心,重点是藕色包臀裙特别紧致,以至于把她里面的胖刺形状都若隐若现地透露,不经意间走过去,居尘的目光就被不由自主地吸引了过去,而且她还用那“25%哲学家般的”口吻说:“假装很熟,久而久之,不就真的混熟了吗?”
居尘:“说的也是,不过……我总感觉你是姓钟的派来的卧底。”
伊万卡扑哧一笑:“卧底不卧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我,你说是吧。”
居尘:“这就是问题,一般来说,我总是跟男人交流思想,跟女人交流欲望,可是你不太一样,我有可能跟你交流思想,这就不好了,万一真的喜欢你,然后那姓钟的得意的说:你知道吧,你喜欢的女人是我派去的,所以,你懂的……那就尴尬了。”
伊万卡在宽敞的单身宿舍里转了一圈,点赞:“这房子好,虽然不是豪华X景房,可是这是大学老师的宿舍,用钱也买不到,买到了也没有那种韵味,我很喜欢这儿。”
她把她的爱马仕包包随手丢在简约的淘宝爆款沙发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说:“还是这种简单的沙发舒服,那些几十万的沙发太矫情,坐久了恐怕身材要走样。”
居尘:“400块买来的,超值,还可以把靠背放下去当床用,来了客人就可以将就一晚上。”
伊万卡翘起了二郎腿,在紧致的长裙中出现曼妙的轮廓,让人浮想联翩那是一种怎样的美腿。
然后她去看居尘临摹的王羲之,看了一会儿,问:“曲水流觞是什么东西?”
居尘:“这是古代的游戏,文人骚客玩儿的,在弯弯曲曲的小溪流上漂浮着盛放美酒的容器,这美酒碰巧停留在谁面前,谁就要喝酒,并且即兴作诗,王羲之和他的小伙伴们就在玩这种游戏。”
伊万卡:“好有情调啊,现在已经没有人玩儿了,是吗?”
居尘:“对啊,如果你来玩儿,你可以玩儿哲学,比如,停在谁面前,谁就要说一个自己喜欢的哲学家,并且说说他的思想,有什么打动你的地方。”
伊万卡:“这倒是挺好玩儿的,我已经说过了啊,伊壁鸠鲁啊。你还没说。”
居尘一呆,想了半天,只能说:“我喜欢的是达尔文。”
伊万卡翻了个白眼:“喂,这是生物学家,不是哲学家!”
居尘:“你知道,牛顿关于万有引力的那本书,书名叫《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如果一种科学足够强大,是会成为思想屠夫的,能够颠覆很多既成事实,比如牛顿,比如达尔文。
什么勤劳勇敢、诚实可靠、善良有爱,在《物种起源》的思想冲击下,都变得可笑起来,原来,一切都是幸存者游戏,一切都是俄罗斯轮盘赌,一个物种能幸运地繁衍生息,不是他多么努力、多么智慧,只不过是幸运星降临,让他喝到了曲水流觞的美酒。
无差别的幸存游戏,没有情感可言,你爱或者不爱,接受或者不接受,它都在那里,再强大的强权也无法阻挡你在理解了进化论之后产生的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所以达尔文死后可以国葬,英国的贵族老爷们,其实都已经在内心中默默地认可了这种可怕的思想,只是他们不说,还在表演自己对上帝的虔诚。”
伊万卡:“进化其实应该叫演化,对吗?说好的,无差别。”
居尘:“如果你是低等单细胞生物,可以说是演化,但是对人类,我还是喜欢进化,进化需要时间,演化无法阐释生物从无到有、从简单到复杂,从复杂到荣耀王者的历程,这个历程可不简单啊,需要几十亿年,让一个星球有液态水几十亿年,这条件其实是十分苛刻的,一个星系里也没几颗行星能这样。”
伊万卡:“是啊,我们地球好孤单,每次想到无垠的太空,我总是感到有点可怕,细思恐极,你说呢?”
居尘:“恐惧,尤其是对未来的恐惧,是一种没什么用的负面情绪,就跟激动、愤怒一样,我们应该学会遗忘负面情绪,99%的情绪都没什么用了,那是进化的残骸,比如愤怒,我们应该不要愤怒,保持平静,肾上腺素飙升对我们没啥好处,还可能发生没有必要的冲突,何必呢?大家都保持理智多好?”
他肯定是想到了自己一拳把那个叫刘伟的外卖同行,不,前同行,给打伤了眼睛,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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