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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波斯灯的璀璨明亮了整个前厅,也明亮了此刻坐在正坐上的二皇子。
长孙子儒其实要比太子年长,本来以前是大皇子,但因为皇上立定了太子之后,便成了二皇子。
他虽然不比自己的亲弟弟长孙明月那般的在大齐出名,但却是朝野之中公认的老好人,见了谁总是微笑而谦虚,一点都没有皇子的架子。
他今日前来,纯粹是因为武振刚热情相邀,本来就没怎么太过重视这家宴,所以穿戴上也很是随意。
可饶是他穿的再过随意,也足以让门里门外的婢女们脸红,到底他和长孙明月是一个娘亲所生,相似的五官,贵族的气场,无论穿戴什么,都足以让人瞩目。
长孙子儒谦和的扫了一眼面前的精致菜肴,淡淡地微笑:“一直听闻武府的厨子与御膳房里的大厨不相上下,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
他看似无心的一句话,让坐在这桌子边上的所有人均是一凛,和御膳房的大厨不相上下,那不就说武振刚敢和皇上媲美么?
老夫人瞄了一眼武振刚,意思是让武振刚把话拦下来,可武振刚正想着自己的事情,哪里注意到了老夫人的眼色?
他今日这般的盛情相邀,就是想要帮着太子打探一下二皇子的口风,看看他究竟几斤几两重,会不会对太子的皇位产生威胁。
毕竟一个人就算再能装,几杯酒下了肚子之后,还是会露出破绽的。
“二皇子说笑了,我们府里的厨子哪里有这般的手艺?今日这些膳食,可都是我娘亲特意从十里香订回来的,二皇子且尝尝,合不合胃口?”
武倾城说着,站起了身子,夹了一筷子的暴炒牛河,放在了长孙子儒的食盘之中,因为梳着飞云鬓,从而使得精致的五官更加突出,一席的淡蓝色罗裙,更是随着她的动作而如流水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长孙子儒对着武倾城微微颔首,将牛河放进口中,轻轻一抿,点了点头:“这牛河的火候很是适中,再配上武家大小姐的能说会道,简直是让本王可以用惊艳二字来形容了。”
武倾城悄悄红了面颊:“二皇子过奖了。”
武振刚朝着梅双菊扫了一眼,眼神之中多多少少带着点赞赏。
梅双菊心里那个乐,不过是自己女儿的一句话,便将她给捧上了天。
武金玉一向看不惯武倾城的虚伪,如今见武倾城一个劲地偷偷瞄着长孙子儒羞涩微笑,冷笑着嘀咕了一声:“只知道献媚的狐狸精。”
徐氏挨着武金玉,自然是听清楚了她的话,在桌子下面狠狠地拉住了自己女儿的手,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顾氏瞥了一眼紧张兮兮的徐氏,用帕子掩在唇上笑了,人家梅双菊再不济生了个能说会道的,哪里像是徐氏,生了两个女儿,一个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惹祸精,还有一个是连台面都登不上来的傻子。
待桌子上的气氛缓和了几分,武振刚先行举起了酒杯:“三十年的桃花酿,不知道二皇子喜不喜欢,微臣先干为敬。”
长孙子儒点头微笑,也是喝尽了杯中酒,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薄唇上扬:“好酒。”
武倾城在一边看着长孙子儒,愈发的脸红心跳,真不知道这二皇子和三皇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能如此的俊美,要是太子能有他们二人一半迷人,那该有多好?
武振刚见长孙子儒喝的起兴,也不敢怠慢,赶紧继续倒酒,一壶酒下了肚子,这才红着些面颊,对着长孙子儒试探的开了口:“最近咱们大齐的千里马越来越多,微臣这种老臣子,也快进不了太子的眼了。”
他故意让长孙子儒觉得他对太子心里有间隙,如果长孙子儒当真窥视皇位的话,定会在这个时候拉拢他。
长孙子儒笑得仍旧温和:“哦?那还真不巧,可是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本王最不擅长的便是朝野之间的事情。”
一句话,将武振刚给堵死,他如何能不知道武振刚的心思?只是整个大齐无人不知武振刚是太子的人,无论武振刚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不会拉一个隐患在自己的身边。
转眼,再次扫视了在坐的一圈人,他先是岔开了话题:“本王早就听说明月的侧妃回来了,怎么今日没来?”
武振纲表情僵了僵,就算是带着笑,也掩饰不住眼中的一抹慌乱:“回二皇子的话,小女刚巧生病卧床。”
长孙子儒了然地点了点头:“那还真是可惜了。”
脑海之中,再次闪过那日在武府门前,搅合的武府鸡飞狗跳的身影,轻轻地摇了摇头,倒是个有意思的丫头,他还很想再见见她。
一名小厮,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来不及看所有人的神色,急忙忙地道:“老爷不好了!您赶紧去瞧瞧吧,二小姐正在府门前上吊呢!”
酒刚到唇边,听着小厮这话,长孙子儒差点没喷出来,擦了擦唇边的酒渍,才笑着道:“不是说二小姐生病了么?怎么还上吊了呢?”
这脸打的还能再响一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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