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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传回来了么?不然我怎么知道?”
“我的意思是,中国!”
那人手指朝天指了指。
“广州人依法纳税又不造反,在海外求个生计……中国岂会在意?”
“……”
“言之有理啊。”
一时间,办公室的气氛有点微妙,很安静的样子。
倒不是说因为同情罗涡国,而是发现现在想要攒老本,出去“创业”要比在国内要容易的多。
说到底,跑国外得罪李皇帝的概率很低。
原本武汉的官吏心里是无感的,心想我们武汉就是不一样。然而有一次办公室传出来府君老大人张德的闲谈,把一帮“小天真”给吓到了。哪天府君老大人不坐镇武汉,李景仁之流真的会拿他们当人看?
要知道,为什么现在武汉的学生出去能收到地方官僚的重用?因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回家。
武汉一亩三分地,总能刨食儿吃。
可为什么武汉能给口吃的?因为武汉不一样,但问题又来了,武汉为什么不一样?
多年产生的习惯,发现并不是那么牢靠,这种微妙的危机感,使得“新生代”们既想要保持这种习惯,又想要将这种习惯“制度化”。然而他们并非是规则的制定者,又没有挑战既有规则的勇气,于是只能“随大流”,把眼光转移到了别处。
挥刀砍向更弱者,大约也就这点勇气是非常充足的。
更何况“稳定”的回报率,也让他们把那点“恻隐之心”给抛之脑后。
而南下的“冒险者”们,为了把自己到手的利益巩固住,又回过头来,向着规则制定者“献媚”,所要求的,也只是“狐假虎威”,仿佛自己是规则制定的一份子。
洛阳城中,长孙皇后麾下的头等爪牙李婉顺,在新南市的“岭南会馆”中正慢条斯理地翻着新出的线装书,隔着一扇屏风,几个文士打扮的广州人正在那里互相递着眼神,半晌却是一句声都没有冒出来。
“你们想要的东西……还真是多。”
良久,李婉顺把手中的书一合,然后坐起身来,隔着屏风就像是目光能穿透一样,看着另外一侧那些有些惶恐的“文士”。
“……”
“文士”们没有说话,虽说冯氏攀上了长孙皇后,但“交情”有多深,还真不好说。尤其是还被房遗爱带着坑过魏王李泰,鬼知道长孙皇后是不是特别宠这么个死胖子?万一长孙皇后想太多,这事情就大条了。
“想要请一道圣旨……哪怕是皇后,你们以为很容易么?”
“这……”
几人隔着屏风有些犹豫,终于有个年长咬咬牙,郑重道:“还请县主多多美言几句,‘鄙陋南人’对‘二圣’忠心,天地可鉴!”
“要天地来鉴个甚?受皇后赏识,此事……不过是让我来鉴。尔等忠心到底是个甚么成色,天不知,地不知,我却能窥视一二。”
“县主放心,我等成色……不惧火炼。县主若是不弃,可移步后堂,一观便知!”
“好!爽快!”
李婉顺忽地击掌,面带微笑绕过屏风,“带路!”
“是!”
几人相视片刻,松了口气,带着李婉顺到了后院,后院中堂处,摆放着几只敞开的大箱子,箱子中,黄澄澄金灿灿的金条,码放的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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