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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告诉你,因为她想让你忘记她,或者根本就是她心虚。”
“心虚?”
“担心知道真相的你会恨她。就如我恨她一样。”
“恨?为什么?”
“她是祸端的根源,因为她我失去了家人,你也同样,因为她的存在也会让你失去最重要的人。”她说的艰涩,尾音微微颤抖。
而他却不以为意,语调肯定:“可是,她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你怎么知道不是!”伏琳微微带了一丝哭腔,愤恨越衍越烈,“是她害了儒家,是她带走我身边一切在意的人,你们为什么都帮她说话,连你这个把过去忘得一干二净的人,不明因果所以的人也能信誓旦旦说她不是这样的人!呵呵,可笑!”
心底像是被一双手狠狠揪了一下,想转身就走不想再次面对振振有声的质问,但却又不能走。不能让伏琳再说下去,她不该和扶苏说这些,这些话里有太多暗示不该让扶苏知道。
“先生还在找语琴的钗子么?”待他们沉默之时,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借故走了过去。
扶苏蓦地抬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又倏尔凝住,现出一瞬的失神,竟忘记了回答。
伏琳看我一眼,双颊通红,眼眸氤氲,她冷冷一笑,手里还拿着一壶酒。
我拿过她手中的酒壶,扶了扶她:“别喝了已经醉了。”
“要你管我,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看到我这样你其实很得意吧,拜你所赐。”她手一甩,一用力酒壶也砸在地上,哐当刺耳。
还是不放心酒醉后的她一个人到处晃,坚持送她回屋,她一路泪眼婆娑,三番五次推搡着赶我走,脸颊下都被她的指甲划了两道,好不容易才将醉醺醺的她安置好,身心疲惫走出门,见扶苏等在那里。
思绪已经跟不上此时复杂的心情,一时哑然。
扶苏抬手,递过一卷竹简:“是你忘在竹林里的笔记,是么?”
我接过来,点点头:“谢谢。”
“这种笔记我很熟悉。”他轻声道,风静叶落,划过心尖。
我怔在那里,回想起与他第二次的见面,桑海的码头,他拽着那份思维导图所写的易经不放手,执意让我送给他。想起他写给我的那一封信,所感所想全画入一张密密麻麻的思维导图里,斟字酌句真情真意。他还是有印象么?
“我们曾经是不是彼此很熟悉,每次见到你,我总觉得似乎已经认识你很久。”
他眸中沉淀了些什么,隐约有些深沉,浮动着道不明的情绪,像是困惑,像是期待,又似唏嘘懵怔。
我低头避开他欲看进人肺腑的目光,边走边道:“小琳她喝醉了,儒家的事对她打击很大,有太多误会。我与你之前当然是朋友,不过也只是几面之缘的朋友而已。”
他脚步微微一顿,又恢复均匀的步伐,一句话像是经过百转千回才缓缓吐出:“那么,为什么你会刻意回避我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语声黯哑,沙沙的,风过叶摇。
“有么?”我牵起嘴角,佯装意外付之一笑,“其实是……是……我……”
我揉着眉角思寻着揶揄的借口,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让我倏尔松了一口气,索性停了说了一半还没有头绪如何再继续说的话,抬眼望向来人。
“先生所言之事其实都因我而起,是我不喜欢内人和其他男子有太多的接触,见笑了。”青白色的身影清雅飘逸,翩然而立在斑驳月影里,彬彬有礼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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