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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疾尘,统领们飞快地朝着一处高坡奔驰而去,那是装甲兽军团突围后最后据守的阵地。闻风赶到的秀字营和半兽人部队已经把那里给封锁了,大队的半兽人全副武装地把守着装甲兽营地的各个路口。
“大人,”看到紫川秀和其他几位统领联袂到来,德昆快步上来冲紫川秀行了礼:“是我们先发现了魔神皇!大人,这可真是很不容易啊……”
看他那罗罗嗦嗦的样子,好象很乐意把功劳和辛苦给摆上一番的,可惜紫川秀此刻心焦如焚,哪有时间听他唠叨,直截了当地问道:“魔神皇在哪里?你给带路吧,快!”
当紫川秀进去时,他看到,在营帐之间的空地上躺着一个人。看到这个人,紫川秀的第一感觉是他还没死,只是静静地睡着了。午后的清风轻轻吹拂他额前的散发,温馨的阳光照暖暖地洒在他英俊而苍白的脸上,在秀气而修长的眼睫毛下留下了淡淡的剪影。
他穿着淡紫sè的王**服,衣裳整洁,双手安详地互握在腹上。几乎看不到伤口,只有他身下洁白的斗篷被鲜血浸出了很大一块,才让人察觉到他脖子上那一丝细微的伤口——谁都不敢想象,就那么细细的一丝伤口,竟能流出那么多的血。
然后,紫川秀回头望向帝林,却见帝林专注地望着地上躺着的人,良久,他凝重而缓缓地点头,轻声说:“是他。”然后,他庄重地抬手解下了自己的军帽,对着地上的人轻轻鞠身。
当代最伟大的战士,最强大帝国的君皇,也是最骄傲的勇士,已永久地长眠了。他的佩剑,那把令远东军闻风丧胆的光华剑静静地插在他脑袋旁的地上,剑刃如流波般闪着光。
明辉蹲下身小心地查看了魔神皇的伤口,又摸着他的颈部脉搏。良久,他起身说:“魔神皇死了大概五个钟头,死因是切断颈部动脉的那一道细而深的剑痕。依他的武功,应该是自尽。”
斯特林和帝林对视一眼,心下都已了然。五个钟头前,那就是装甲兽发起最后冲锋的时候。魔神皇把麾下最后一支军队派向了死亡,他自己也选择了自尽。
看着魔神皇的尸体,斯特林不无惆怅:“在昨天,这个人还以为自己能成为大陆之主呢。”
“其实,依他的武功,杀出重围并不困难。”紫川秀说:“重整兵马再战,未必就不能胜。”
“不可能的。”帝林惋惜地看着魔神皇:“若是逃了,他就不是魔神皇了。”
站在敌对的立场,甚至还恨他入骨,但谁都不得不承认,惊才绝艳,风华绝代,雄才大谋,野心滔天,傲骨铮铮,以上所有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魔神皇卡特。这样的人物,从前的历史上没有过这样的人,未来也不会再有了。
跟在帝林之后,斯特林、紫川秀、明辉也脱下了帽子,对魔神皇的尸体鞠躬。
魔神皇充满了诗人的忧郁情怀和帝国君皇的野心,高傲,威严,强大然而又是最脆弱的。他不能承受任何失败和挫折。虽然他身为最强大的战士和帝皇,但本质上,他只是个还带有孩子气的骄傲青年而已。
“魔神皇?”
“自尽。”
有人在纸上用红笔将“卡特”的名字划了一个红×。
“凌步虚?”
“战死。”
于是西南将军的名字也被划了一个红×。
“裴玛?”
“被俘。”
“叶尔马?”
“被俘。”
“雷欧?”
“战死。”
“云浅雪?”
“逃亡。”
“卡兰?”
“逃亡。”
红sè的×在纸上越划越多,塞内亚族首脑们一个接一个被点了名,只是在最后一个名字时,明辉统领住了手,犹豫道:“卡顿?”
帝林直接地说:“此人不足为患。”
斯特林不解:“为什么?据说卡顿麾下有三十万大军,应是我们的最大对手。”
“卡顿手中兵马是不少,但无论器量、才干和魄力,他都与去世的魔神皇相去甚远。此人属志大才疏之辈,虽然一时强势,但却不足成为我们的对手。”
拿起了那张打满了红×的名单,帝林扫了一眼,说:“还漏了一个人,他才是我们的真正威胁。比起他,卡顿连只兔子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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