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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闷。
“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喝茶……下棋。”穆青衣抬头,绽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她也不等他回应,转身推开书房的门,脚步轻快。
方程怔住了。哭过的眼睛格外水润黑亮,再笑起来像会发光一般,尤其泪中带笑,格外惹人怜惜。
他没有看见穆青衣流泪,但她眼眶是红的,想来先前是哭过。她的笑也没有带泪,可闪闪发光的双眼总让人心疼不已。
有什么在他心上戳了一戳,留下一张清晰而生动的笑颜。
“方师傅,您这边请。”有小厮领他往外走,“国公爷将才吩咐过,在世子爷的院子里给您收拾一间屋子,这些天您就住在府上,轻易不要出去。”
是在担心威远候。方程点点头,夏仪征他不怕,威远候确实有些棘手,最关键是,他暂时还不想暴露太多。威远候护子心切,也爱才心切,保不准就跟踪他到方家,那后边就麻烦了。
暂时住在定国公府上吧,只是……
“能否请人给家里带个口信?”
“当然可以,现在么?”
“带我去偏门即可。”
偏门外边是个小巷,方程扫了一眼,挑中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孩:“知道城西葫芦街吗?去那里找**阿三,跟他说我暂时不回来。这些是给你跑腿的,带了口信回来还有。”
另一边,穆青衣推开定国公的书房,在里边转了一圈,感觉没什么好玩的,便轻车熟路的拿出棋来,和海棠下起来。
“姑娘,您为什么这么开心?”海棠觑着穆青衣的神色,不解的问。
“我不该开心?”问完自己先愣了。她方才被夏仪征轻薄,还大庭广众的,此时不说寻死觅活,哭上一哭总是应该的。
可哭不出来怎么办?
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纤纤玉手往旁一扫,装饰用的芙蓉白玉杯应声倒地,哗啦碎了一地。
一个还不够。
于是她起身,掀了定国公的书桌,笔墨纸砚落了一地。又推倒门口一个半人高的白底粉彩赏瓶,陶瓷触地的声音让海棠心惊肉跳。看着一地狼藉,穆青衣却还觉得不够,但再打砸下去定国公一定会心疼的。她想了想,先掀了一个摔不坏的珐琅香炉,将后头书架上的书扑腾到地上——反正只是挪了个位置,又没有摔坏。
做完这些她拍拍手,觉得满地狼藉终于足够表达她的“愤怒”,于是拉着话都不会说的海棠在棋盘上死掐起来。
等定国公送走威远候父子进书房的时候,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儿——他的书房不长这样!
“慕青!”定国公破着嗓子喊。
“你来了?过来陪我磕一局。”穆青衣立刻抓壮丁。
“青衣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眼没花吧?
“我干的,非如此不能平息我的怒火。”转头她眨巴着大眼睛,巴巴盯着定国公,“爹,你心疼了?”
“心疼?怎么可能!你爹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心疼二字!”定国公豪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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