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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复又拱手。
王安风放下茶盏,想了想,轻声道:
“观主那位故人,可是姓离?”
尉迟杰竖起了耳朵。
守墟子双眼微亮,听到王安风似是而非的回答便笑出声来,连声道:
“那便是了,那便是了。”
“这天底下可能有许多大凉山,可不是每一座山下都有一个姓离的酒鬼。”
“当年离弃道那老混球在我这里喝干了几十坛的好酒,蹭吃蹭喝,蹭了大半个月才被老道士一脚踹下去,他不曾与你说吗?”
尉迟杰手掌一个哆嗦,杯子里的热茶撒了一手。
吕白萍瞪他一眼,手掌推搡了下,低声道:
“你在作甚?!”
“不要给我们丢人……”
尉迟杰干笑一下,移开视线,道:“方才走得太累了,手脚现在都没有了多少力气,有点发软。”
“要不吕姑娘你抱着我?”
“那我肯定就不软了!”
吕白萍冷哼一声,面现厌恶之色,道:
“痴心妄想!”
“还大男人,连我们巧芙都不如。”
她没有坐着,只是靠在一张椅子上,林巧芙年纪最小,累了一夜,现在又坐在这温暖的室内,已经有些迷糊,双手抱着自己的布包,小脑袋靠在吕白萍的腰肢上,一下一下,开始打瞌睡。
吕白萍只是轻轻搂着林巧芙,懒得搭理尉迟杰。
尉迟杰讪讪笑了下,看向王安风。
手掌上已经被热茶烫出了一片红,却恍然未觉一般,只是抬手饮茶。
茶盏的边沿遮掩住了自己的眼神。
王安风神色已是微变,一下子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朝着那笑出声的道士深深行了一礼,肃敛了神色,沉声道:
“晚辈王安风,确是大凉村人,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前辈包含。”
知道离伯的名字姓氏或许还是巧合,也或者是仇敌,但是连离伯偶尔给自己讲述的故事情节都知道,想来定然是极亲近的人。
加上离弃道曾经多次提到,若是他往后行走江湖,务必要前往这‘烛龙栖’上一趟,两两相加,他如何能猜不出来?
守墟子抬手按在了王安风的手掌上,脸上皱纹挤在一起,笑得开心,道:
“无事无事。”
“哎呀,你这孩子,这有什么的?老道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走过江湖,知道在江湖中能够小心谨慎实在是说不出的大福分,你有这种心思,是好事,哪里需要道谦的?”
“只是想来,吃过了不少苦头罢?”
王安风摇头,只是道:
“已经过去了。”
老道士右手拉着王安风袖口坐下,神态动作都显得亲近放松了许多,仔仔细细打量了他,笑道:
“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
“你还小的时候,我都曾经抱过你的……后来想着要不要把你带到这山上来,比不得山下自在,好歹风光气度要好上些,却没能拗得过离弃道那老头子。”
“说起来,离弃道呢?他现在如何了?”
“离伯,离伯他外出访友了……”
王安风神色越发显得恭敬,如同面对着离伯一边般,将这数年来发生的事情和眼前拉着自己的道士简略些说了说,后者面上浮现了然之色,沉默了下,才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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