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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连贡品都知道?”护林人语气惊奇,面上却并无惊奇神色。
花畹畹解释:“略有耳闻罢了,曾经有亲戚是闽地之人。”
“哦。”护林人微微颔首,“敢问三位从何处来?”
蓟允秀忙不迭扯谎:“我们就是闽地人呀!我们是三兄妹,我们姓纪,我是兄长,这位是我弟弟,那位是我妹妹。”
护林人不置可否,笑而不语。
“我们并非闽地人,这位大叔想必已经听出来我们没有闽地口音,我们来自北方,到五台山投亲,可惜盘缠遗失,且迷了路……”花畹畹半坦诚半遮掩,公然拆了蓟允秀的台,令蓟允秀很是难堪。
护林人笑道:“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所以我并不愿刨根究底。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三位若不嫌弃,可在舍下过上一夜,明日要去要留再作打算,如何?”
这护林人始终春风和煦,蓟允樗盯着他看,总觉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气质,像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分明。
“过夜?”蓟允秀本能拒绝,可是花畹畹却已经欣然答允。
“如此打搅大叔了。”花畹畹彬彬有礼。
护林人摆手:“相逢何必曾相识,都是缘分,不必拘束。”
这一夜,三人在护林人的竹屋住下,一人选了一间屋子。
而护林人似乎早就料到有客来访似的,每间屋子里都准备了被褥,洗得香喷喷的。
三人洗漱完毕便早早上床,当然是各揣心事无法入眠。
安念熙和安沉林在五台山上如无头苍蝇转悠了半天,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云生将安沉林拉到一旁,焦急道:“少爷,你是男子,自然不怕在山野挨冻,可是大小姐不一样,大小姐毕竟是女孩儿家,万一冻出病来……”
安沉林想想也是,便劝安念熙道:“大姐姐,不如我们今夜就去寺院里投宿,等养好了精神明日再寻找他们如何?他们既然真的到了五台山,一定不会这么快离开的。”
安念熙也确实找累了,便半推半就,随了安沉林去寺院投宿。
花畹畹躺在床上和衣而卧,悬心着安沉林的去向。
隔壁蓟允秀的床板咯吱咯吱作响,花畹畹知道他生性多疑,今夜肯定是辗转反侧,无法安眠的。
而另一边蓟允樗的房间却是屋门咯吱一声响,蓟允樗走了出去。
竹屋的走廊上站着护林人,蓟允樗走到他跟前去,恭敬地作了个揖:“大叔,今夜承蒙大叔收留款待,还未请教大叔高姓大名。”
“我姓童。”护林人淡淡道。
“童大叔在这五台山上住了多久?”
“五年了。”
蓟允樗一颤,心下那个疑惑更加明朗起来:“童大叔,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护林人微微一笑:“七少爷大概认错人了,你们来自北方,我却从未去过北方。”
是啊,他的言语间没有丝毫北方口音。
蓟允樗不由有些失落,大概是自己的感觉错了吧。
这个童大叔不是那个人。
那个夜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黑衣人挡在他前面,身中数刀,然后抱着刺客滚下山崖……
蓟允樗抬头看天,今夜的天空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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