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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良子呢?良子那会儿丑丑的,瘦瘦的,想不起他具体哪个指标行或不行,因为他们那时还小,是凭着感觉往下走的。就像两条鱼,一起游了那么久,眼里只有游动的欢乐,外表怎么样都看不见或也不去想。
老陈呢?毛病很多,除了人品,好像什么都不达标。他们彼此也都挑剔对方,但挑剔了这么多年,什么都能接受了。现在寒洲就在想这个浑身都是毛病的男人。
她今天晚上同意大枣的请求,也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想那么多干什么?大枣被她伤到了,尽管是她不想的,但也是被她伤到了。不知她走后,大枣要多久才能恢复。如果大枣要她,她从此便放下了一重负担,如果不要她,她便也能安抚下这个单纯的男孩子。
当当在家的时候,如果受了委屈,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让她抱着。
抱抱,是所有受了委屈的人的最好选择。
两人像两只熟透了的大虾,一大一小,弓着身子抱在一起睡着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寒洲迷迷乎乎地被砸东西的声音弄醒。下了地,看到屋外面大枣在砸核桃外面的绿皮,已经砸了一小堆。
她无奈地笑笑,估计他一晚上都在想着做事情。
她没有走出去。这个屋子她住了很久,要走了,想起刚来时很悲伤,很沮丧,因为这是个连牙膏都没有的地方。
她曾经在院子里大声背诵“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然后她哭了。因为她找不到幸福。
大枣又在够树上的枣儿,有些已经可能吃了。
寒洲这时候不觉得不幸福。
她看着黑乎乎的烟熏了多年的墙壁,到碗厨里拿了把锅铲,试了试,好像不称手。又弯腰从灶膛拿出捅炉子的铁条,试了试,这个好像还可以。
她把袖子弄得高高的,开始干活了。
左面墙壁她刻画上了两人做豆腐的样子,大枣在烧火,她自己在搅锅,只见她拿了大勺两手高高上举着,那肯定是唱到华彩之处了,自我陶醉的很。她把“祝酒歌”的最后一小节音符刻在墙壁上。
右面的墙壁她刻画的是两个人制造捕鱼围栏的场景。两个人都卷着高高的裤管,大枣手里抓着好胖的一条鱼在傻笑,面她在一旁看着大枣傻笑。两个人都好没形象。
画完了,穿上外衣,推门出去。外面的空气真好。
大枣的工作也做完了,一袋枣一袋核桃,是带给小寒在路上吃的。
然后看着妹子出来,又弯腰烧火做饭。
昨晚他还是睡着了,只是睡得很浅,被梦给吓醒了,醒来摸了摸小寒还在,就躺不住了。
以前做工的时候,一起干活的人爱说些男男女女的话题,他也乐呵呵地听着。昨夜他抱着小寒睡觉,才知道,心里有那么大一件事,就像横了一座山,是怎么都越不过去的时候,是什么都不能做的。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是不允许的。
他要准备最后一顿早饭,给小寒吃。
两人在屋里吃的早饭,墙上的画儿让大枣很忧伤也很快乐。这个死女人,是怕他忘了她呢还是想让他忘了她呢?
总之,从今往后,日子不一样了。
大枣前几天说要回老家阳夏去,看到这画儿,又不想回了。
这个折磨人的女人!
送她到客栈去,客栈那里驼队的人都准备好了。那为首的,也就是那个三四十岁的瘦高个儿,很高兴寒洲能来。其他的人看到队伍里多了一个女人也很兴奋。
大枣把两袋吃的给小寒带着,另外塞了一把菜刀给她。
那刀是当着众人的面儿给的,明晃晃的,什么都没包裹。
寒洲笑笑,接了过来。这是把有故事的刀啊。
众人的心里想起一道菜:蹄筋炖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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