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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谈吐还是颇有行伍风气,他现在也时常去军中,嗮得古铜色。
裴行俭在波斯时也不好受,那时候整个人黑了不少,在长安城养了半年,已恢复了当年白净的模样。
“下官裴行俭见过吴王殿下。”
李恪也作揖道:“裴府尹的事已都听说,佩服。”
裴行俭比李恪还要小个四五岁,谈吐间比吴王好很多,坐在田埂上休息。
“本王很羡慕你,能够出征塞外。”
“有何羡慕的,不过都是朝中的安排。”
李恪站得板正,望向远处正在忙碌的三两小吏,又道:“你怎不说是骊山的安排。”
裴行俭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吴王。
李恪又道:“本王年幼时也受骊山县侯的指点,有幸叫他一声老师,你自诩是骊山子弟,那么本王也该是骊山弟子。”
“本王练兵数载。”言至此处,李恪垂下头,“却从未亲自领兵,就连本王的好友李孝义也出征了。”
裴行俭脱下官帽,又挠了挠后脑。
李恪又道:“往后怕也没有领兵的机会了。”
裴行俭起身道:“其实领兵挺累的,我在波斯的时候没少被军中的杂事折磨,折磨得人都快废了,几万人的大军一天不严管,就会乱糟糟。”
“是吗?”李恪还是面带羡慕。
“下官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就这么盯着他们。”
李恪又问道:“你当初去西域,之后又去波斯,都是受骊山县侯的指点?”
“嗯,有许多指点,有许多关照。”
见吴王的神色更羡慕了,裴行俭急忙去忙自己的事情,担心说多了这位吴王会当场哭出来。
骊山村外,盘算着盘算,铁路又修了一里路。
人生很惆怅,惆怅地想要开一辆挖掘机,然后用挖掘机将那些圣人的坟都给挖了。
这路要修到什么时候去,三年?五年?
五年应该能修好了吧。
张阳仔细一想又不对,不考虑施工条件来判断工期是一件很不负责的事情。
眼下只能修一里是一里。
程处默提着两个小酒坛而来,“喝两口?”
张阳拿过一个酒坛子,灌下一口。
“裴行俭的事有消息了。”
“你说。”
程处默看了眼不远处与小郡主和小侯爷一起背诗的魏王殿下,凑近一些,小声地将裴行俭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张阳松了一口气,稍稍点头道:“很好,现在裴行俭算是坐稳长安令这个位置。”
“嗯,那小子要丈量十二县的田地,还亲力亲为,受苦了。”
“说什么受苦,我们骊山的弟子怎可能是养尊处优的。”
程处默拿出一个竹筒递上,“虬髯客的消息。”
张阳拿过竹筒,拿出内部的信纸,信纸上是一页县志的内容,贞观二年六月,登州治下黄县,有壮士赤髯如虬,张姓,号称虬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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