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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池中泡了半晌,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几刻了,夜还是这么黑。
久了之后身上也不好受,张阳还要提防着这爷孙俩酒足饭饱会不会睡过去。
这要是在池中昏睡过去,要立即将他们拉出来。
李泰又道:“不过也没什么,当初的骊山行宫早已被姐夫拆了,现在的模样与当初大相径庭。”
看孙子能够放下当初的心结,李渊宽慰地笑道:“听宫里来探望的人说过,观音婢已经在为你寻妻子了?”
李泰满不在乎道:“此事全由父皇母后做主。”
泡得身上的皮起了褶子,李渊和李泰这才起来,喝了酒水之后,被夜风这么一吹,就算是喝了温热的茶水,俩人还是昏昏沉沉。
张阳帮着爷孙俩人穿好衣衫,可不敢让俩人冻着了,尤其是太上皇,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受冻一场可还得了。
一手扶着一个,张阳搀扶着俩人来到下山的石阶前交给了李泰的侍卫,“送下去,好生休息。”
“喏!”
三两侍卫闻言郑重回道。
重新回到家中,李玥正在吃着婶婶做的面条,“父皇与青雀回去了?”
张阳坐下来,接过婶婶端来的面条。
“这是画的什么?”
“我们的新学堂。”李玥小声道:“夫君以前不是说过要建一个大书院吗?”
家里的点点滴滴与当年说过的话语,还是媳妇最记得。
张阳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指点道:“一层不够。”
闻言,她便稍加修改。
“还要有个很大的院子。”
随着她的笔缓缓画着,张阳一边讲述着学校该有的模样,“再有一个安保室,嗯!宿舍也该有。”
“嗯,全听夫君的。”
两位婶婶收拾着凌乱的家里,太上皇和魏王用饭之后,饭桌乱糟糟的。
除夕过去,经历了一夜疯狂的长安城,到了凌晨时分便静悄悄,朱雀大街上也乱糟糟的,只有三两个人无精打采地沿着街道打扫。
这里有破碎的酒坛子,有肉骨头,还有许多零碎的布片和那不知道谁的呕吐物。
这般景象看着糟心。
天完全亮堂的时候,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上总算是有了行人,只不过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点缀在街道上。
过了除夕长安城在庆贺,太极殿在庆贺,骊山也在庆贺。
而此刻长安以东的河北,李政藻面前有两个客人,一个是出自清河崔氏的崔仁师,来时在潼关的驿馆就是被他儿子崔擢给看管了半月有余。
还有一个马周,朝中派来的御史,在河北已经有些日子了。
“御史查了这么多时日可有眉目了?”
马周听着对方的话语,正色道:“白糖的来历依旧不清楚,奉陛下命,若不查清楚眉目下官不会走的。”
撂下此话,马周快步离开。
李政藻看他离开,笑脸消失随即神色变得阴沉,冷声道:“安敢欺辱老夫,崔仁师!你们家究竟是何意思!”
这些天不断被人盘问,崔氏与赵郡几近翻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朝中盘问也就算了,还要被其他几家人不停追问,李政藻大声怒喝,“欺人太甚!”
崔仁师年过五十,武德年间入仕为官,也算是德高望重,可在如今李世民登位成了皇帝之后,对世家高门的冷落也开始了,崔仁师在朝中久久得不到重用。
生母是范阳的卢氏,后生父又娶了荥阳郑氏。
其父祖辈自北魏便是辅国之臣,中书,仆射,尚书,刺史……
五姓七望中,崔仁师不论是名望还是身份,皆是一等一地有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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