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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宁芝先去看了宁蕴。宁蕴昨夜回来就睡,根本脸都没洗。还是他的侍卫们给他洗了洗,脱了盔甲的。
宁芝看着瘦了不少,却硬朗了很多的宁蕴,轻轻叹气。
他是太累了,她进来看他都不知道。
宁芝将他的被子拉上去,没叫他。只是看着他包着白布的左手,以及右脸颊上的擦伤很是心疼。
然后出来叫人给他炖点补品,知道军营中不该特殊,可是对着他,宁芝可硬了不了心肠。
好在将士们也体谅宁蕴的确还小。不在意就是了。
再去看裴珩。裴珩醒了,只是整个人还像是没醒。
他是不能再睡了,毕竟还有事情。
见了宁芝,跟她点头。
宁芝过来看他:“我今日才知道你伤着了,严重么?”
裴珩摇头。
宁芝皱眉:“怎么还不能说?”
裴珩看了她一会,将袍子解开,转头过来。
已经包扎了,显然不是昨日伤了的。
后背肩胛骨处白布都被血迹弄脏了一大块,不能确定多大的伤口。
宁芝心里憋屈的难受:“真是不小心。”
“无碍,战场上刀剑无眼罢了。”裴珩嗓子哑着道。
连续半月吃不好睡不好还高强度动,嗓子能好才怪呢。喊都喊哑了。
“疼吧?”宁芝皱眉:“还有哪里伤着了?”
“没了。”裴珩见她这样,倒是笑了:“要哭么?这不算什么。”
宁芝摇头:“不哭。心疼你。”
裴珩被她这一句话说过,像是撩在心口里,酥酥麻麻的暖意蔓延开来。
他是信的,信她是心疼他了。
“更多是累,一会还得睡。”裴珩见她这样,便也不瞒着。
宁芝嗯了一下,过来给他将衣裳弄好:“那你先忙一会,然后吃东西,吃了就继续睡。我一会也得去忙呢。”
这半月,伤兵太多了,宁芝也一点都没闲着。
半月不见,其实裴珩也看得出,宁芝瘦了。
伸手拉她,就觉得自己后背很疼,牵扯了伤处。
不过裴珩没停:“辛苦你了。这一场之后,应该不会再打了。”
“嗯,我知道了。”宁芝靠在他身上:“我知道打仗就这样,可你们都在战场,我……很担心。”
“本殿会小心。”还没与你大婚,我哪里舍得死?
“好,下回换药,我来好不好?我很会的。保管叫你不那么疼。”宁芝道。
“好,明日你来换。”裴珩拍拍她的后背:“一会要与将军们议事。你也坐着就是了。”
宁芝点头,没有拒绝。
仗打到了这份上,估计也是要收尾了。
塔族人人少,更经不起消耗,没能快速拿下的话,只有回去了。
果然,三日后,塔族人再次提起要议和。
条件也变了,除了要的农具之外,黄金换成了白银。
裴珩大笔一挥,只回了四个字: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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