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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母女二人以为要受恶人羞辱,吓得身躯颤抖不休。东采英硬着头皮,装作不知,大步走过城寨。那矮个汉子仍要劝阻,盘蜒忽然道:“新大王,咱们山寨中这些年抢了不少财宝,如今你得了媳妇儿,正是喜事,为何不赏给大伙儿?”
众匪人登时神清气爽,眼中闪烁贪婪光芒,心下蠢蠢欲动,那矮汉自也不劝了。
东采英笑道:“好说,好说,我刚刚当上山大王,讨了媳妇儿,要金银何用?大伙儿这便分了吧。”
众人皆想:“大伙儿把金银一分,就此散伙,各自下山,管那什么妖使?”更有人想:“这新大王武功虽强,但却是个蠢货,咱们岂能跟着他?一不做,二不休,将幽青王宰了,山中许多金银,咱们一辈子不愁吃穿。”顷刻间齐声欢呼、歌功颂德,争先恐后涌了出去。那矮个壮汉将匕首扎入幽青王眼中,那巨怪杀人无数,终于恶贯满盈,死于下属之手。
两人更不迟疑,快步朝外走,走到那祭祀场中,忽听有匪人惨叫一声,从天而降,身子七扭八歪,筋骨寸断而死。
有人认出他来,惊呼道:“是放哨的胡兄弟!有官兵杀进来了?”
东采英心中一凛,只见城寨门中有一青袍汉子缓缓走来,面容凶煞,神色沉着,霎时一股寒气从头流下,暗想:“是那冥坤!为何这魔头亲自来此?”
众匪人也不识得他,以为他是官兵,一齐围上,矮个壮汉喝道:“你是何人?胆敢杀咱们兄弟,是急着要去投胎么?”
冥坤手指一弹,那矮汉惨叫起来,额上破开一个大洞,立时气绝,众人大骇,不由得退开几尺,无不目光惊惧。
冥坤道:“如再对我无礼,皆杀无赦!”又看向东采英,点头道:“这便是那王女王母么?很好,很好。”
东采英上回与他照面时戴着头盔,冥坤并未认出他来,以为他不过是寻常匪人,他此行乃是受万鬼宗主之令,前来带走人质,寨门前山贼对他不敬,他也懒得多言,随手杀人,全不放在心上。
东采英冷汗直冒,心想:“如今可如何是好?”看向盘蜒,见盘蜒兀自发愣,低声说道:“军师若无妙策,咱们可全得死在这儿了。”
盘蜒凝视冥坤,凝视他那残酷双目、刀削般的脸颊,感受他身上可畏可怖的气势,心中稍觉慌乱:来此之前,他曾计算时机,推测动向,听风观星,始终谨小慎微,他隐约知道冥坤会来。
盘蜒不得不冒险,他在等候冥坤,他需要证实几件事,那是出于好奇么?还是源自他那催命的食欲?或许兼而有之。
他是个不顾一切的疯子,连自己都捉摸不透自己,混沌之中,他试图推动转轮,编织丝线,将众人的命运交织在一块儿,他像极了一条奸险狡诈的毒蛇,埋伏在草丛之中,静静等候猎物,满拟一口将其吞没。
但万一他推算错了呢?他是在自取灭亡吗?
东采英又问道:“军师?你为何不说话?”
冥坤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将人交给我?”话音刚落,手指一戳,指力破空而至,已然动手杀人,东采英无奈,手掌一劈,嗤地一声,他手心剧痛,朝后退却,幸而这冥坤只使了五成力道,否则连指骨已被震断。
冥坤面露惊讶,喝道:“你这是蛇伯城的功夫,你是何人?”
东采英不知该如何作答,却见盘蜒走上几步,哈哈笑道:“冥坤,你可认得我么?”
冥坤功力惊世骇俗,目光敏锐,登时看出盘蜒面貌,喜怒交加,道:“是你!好极了,我到处找你不到,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贼,你这就上来受死吧!”
盘蜒道:“冥坤,你已然中计,仍毫不自知,当真可笑之极,你可知这城寨有何来历么?”
冥坤曾被盘蜒刺中心脏,险些死了,那是他生平从所未有的大败,此刻虽然惊怒,但仍不免有几分戒备,见这城寨布局规整玄妙,心头一震,问道:“有何来历?”
盘蜒道:“据传数千年之前,曾有一位异界的阎王降临凡世,统领万千妖魔鬼怪,杀的世间尸山血海,死者无数,天地间一片战火,于是北方妖国与南方凡人摒弃前嫌,联手结盟,一同与此阎王恶战。这幽青山乃是一北国古妖好汉据守之地,他率众在此迎战阎王大军,凭借一身盖世绝俗的妖法,最终存活下来。”
东采英心道:“此地纵然来历不小,他又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想将这冥坤吓跑么?”
那冥坤也道:“那古时妖怪如何了得,与我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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