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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手上的动作,李小白同时解释道:“佛家有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还云佛观一滴水,八万四千命,在我们生活的世界,每一个角落存在无数生命,它们大部分非常细小,小到根本看不见,其中有好的,也有坏的,坏的使人生病,中毒,甚至得伤毒,我们可以用烈酒、盐水、大蒜汁、蒲公英、蜂胶,甚至煮沸等方式杀死这些细小的生物,这样可以避免生命和得伤毒,我现在做的就是先把伤口做预处理,将毒积聚最多,无法恢复的地方割去,丢卒保帅,顾全大局。”
这些医士平常就没少干割除腐肉的活儿,对李小白的话虽然感到新鲜,甚至闻所未闻,但是却隐隐觉得有些道理。
其中用刀割去坏腐,用盐水和煮沸这些方法也正是他们一直在用的,乍一听到还有那么多新方法,立刻觉得大开眼界。
尽管还可以用烙铁,不过实在太不人道,而且烫焦的伤口也容易崩裂,虽然止血效果立竿见影,可是后患也同样不小。
处理好几处伤口后,李小白开始拗弯一支细针,挂上蚕丝,直接戳在了丁智的皮肉上。
幸好老丁烧得稀里糊涂,要是看到小郎拿着针在自己身上戳戳戳,非吓得大叫起来不可,然而现在却像死猪一般任人摆弄。
当看到李小白手上的弯针刺入皮肤的那一刻,饶是见惯了血肉模糊和尸体的医士们依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仿佛那支针刺在自己身上一般。
“缝线是为了加速愈合伤口,避免再次崩裂和失血,针可以用烈酒浸泡或用烛火烧灼消毒,线可以用特制的羊肠线,蚕丝线和细棉线,伤愈后羊肠线与蚕丝线不必拆除,会被人体慢慢吸收,细棉线需要拆掉,避免再次染上伤毒,所用的酒越烈越好,可以与煮沸合用,一旦处理好,必须在短时间内用掉,因为那些细小的毒无处不在,时间一长又会重新沾染。”
李小白的手艺并不怎么样,这个时候也不求好看,勉强把线收紧,将一条伤口缝合完毕,随后用烈酒冲洗了一下残血,再抹上蒜瓣与蒲公英捣成的泥,同样具有杀菌效果的蜂胶与蜂巢处理需要时间,因此暂时没有用上。
现在还不是上药的时候,需要进一步对伤口消炎。
整个缝合过程让参与观摩的医士看得心惊肉跳,大活人怎么能像布偶一样缝起来,简直太令人震憾了。
“好了,你们也来试试手!”
李小白趁机借用了这些新鲜出炉的学徒。
无论是消毒,还是缝合,其中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与医士们的旧有医术不过一张纸那么薄,千百年来却没有人捅破罢了。
现如今有人替他们捅开了这张纸,眼界豁然开朗,立刻看清楚了一直被遮蔽的新世界。
听到李小白的话,在场的医士们当即跃跃欲试,用皂角和盐水进行第一遍净手,再用烈酒第二遍消毒,哪怕没有把残毒灭杀干净,却比以前跃进了一大步。
人多力量大,丁智满身肿胀发黑的伤口悉数被如法炮制的处理了一遍,抹上消炎的膏泥,再灌入了一碗百草蕴养丸所化的水。
由经验丰富的医士搭脉后发现,原本不断恶伤的伤毒似乎有了一丝被控制住的征兆,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若是放在以往,像这样程度的伤毒发作,几乎十死无生,怎么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其他伤者恐怕会恢复的更快。
接下来不必李小白吩咐,伤患营的医士们便自发性的一个带数个,将刚学到的消毒与缝合医术推广开来,越来越多的负伤军士享受到了这种极具针对性的治疗方式。
伤患营内不仅遍地污秽得到了清理,还洒上了石灰与石灰水,到处点着刘管事额外买来的干制艾草绳,弥漫的艾草焚香驱散了各种异味及恶臭,甚至连带着负伤军士们的呻吟与哀嚎都减少了许多。
对于这种改变,医士们表示十分欣喜,以往的伤患营几乎与猪圈没什么分别,现在的干净整洁有序才是应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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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你把珍贵的丹药给那些凡人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异士营的瞎老带着鸣山道长,大觉禅师和阴举人三人寻到了伤患营,头一句话就像在兴师问罪。
伤患营的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百草蕴养丸的草木余香。
四位术士一到来,伤患营内的所有人,只要还能动弹的,连忙纷纷跪了下来,恭迎仙长大人的莅临。
“没错!怎么了?”
仍然在陪着丁智的李小白有些意外的望着突然到来的瞎老等人。
鸣山道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一枚丹药说不定可以救你一条性命,那些凡人死了便死了,怎能与术道修行者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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