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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人忽略了生命的力量。
那根须犹如一柄柄软剑,看似柔软,毫无杀伤力。
但在无人可见的地下,却能轻而易举地便将不堪一击的肉体万箭穿心。
墓中的赵安日夜感受着肉体被那看似无害的根须吸收、干瘪、化为灰烬。
之后便怨气冲天,夜夜爆发出声声如野兽般的嘶吼泄愤。
村民见了,原本那些不安反抗的心思全都歇了下来。
纷纷听从墓翁的吩咐,种地、修缮村子、日复一日地去山顶上供。
所有忍受不了饥饿而去偷吃的村民都要接受这样的惩罚。
许多怨灵都被植物根须吸食后灰飞烟灭。
只有少许怨气冲天的怨灵,存有一丝顽固不化的怨念隐匿其中,伺机而动,冲出樊笼。
也就是像赵安这种,冥顽不化的,还搭上了赵明的一条命。
灰飞烟灭,死有余辜!
由此,那漫山遍野的小土堆越来越多。
肆意疯长的瓜果蔬菜也越来越多。
中途有诚心悔改的村民,墓翁都将他们放了出去。
一直固守在此,一是心中怨结未平,二是有仇人未到,三是有所爱未至。
其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留恋,对这个小村子的留恋。
赵平被墓翁要求跪在灵前烧纸钱,对着前来吊唁的村民鞠躬。
这是他们兄弟俩欠墓翁的。
众人看着赵平跪着的地方,那地上布满了细细碎碎的瓷片每一片都带着锋利的棱角,就像是被精心磨出来的一样。
赵平膝盖处已经渗出血来了,就连地上的瓷片都染成了红色。
只见他龇牙咧嘴地跪在那儿,动作艰难地把纸钱往火盆里送,恐怕那瓷片都嵌进肉里去了。
却无人同情。
这是他该受的,比起他对墓翁做的那些。
这又算什么呢?
墓翁一个孤寡老人,对他们这素昧平生的兄弟俩。
可谓是掏心掏肺了,好的都紧着他们来。
十几年的抚育之情,难道还不配得到他们的跪拜吗?
“傻站着干什么?进去给我上炷香啊!”
墓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身后。
大家回身望去,只见墓翁身上已经换了衣服。
穿着一整套新崭崭的深灰色中山服,拐杖也换成了一根新的。
就连之前一直挽成一个发髻的头发都剃了,剃成了精神的短发,看上去还抹了发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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