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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经被你杀了么?”
顿了顿,又认真的重复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傅莹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么?”
权倾九瞳眸微缩,握着剑的手愈发的僵硬。
夏梵音垂了垂眼帘,越过他,看向他身后被护得好好的女人。
确实是倾国倾城、美若天仙之貌。
下一秒,又见那女子缓慢而艰难的起身朝他们走来,好像又把他刚才说的话忘了——不能下床。
夏梵音想要出声提醒,又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于是淡淡的收回视线,闭上眼睛。
如果他真的要杀她,她是躲不过的。
与其用最难看的姿态反抗,还不如就这么站着,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把剑扎上来。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
她好像活在一个恐怖的诅咒里,三辈子都死于身体年龄的十八岁。
权倾九看着她这幅任君处置的样子,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都狠狠的突了出来。
好半响的僵持——
“九千岁。”
夏梵音等得不耐烦,又睁开眼睛,恢复了最初最生疏的称呼,“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目光冷漠而凉薄,“走又不让走,动手又迟迟不动——你要是觉得我污了你的美人就赶紧快刀斩乱麻,要是念在往日情分上愿意放我一条生路,那我现在要走了好吗?”
权倾九眸色又是一沉,全然不是刚才看着傅莹的时候那种目光,他眼底的凉薄似乎已经转移到了她的眼睛里,而他,暗黑又浓稠的翻涌着巨大的骇浪,只是旁人无法靠近也无法探究。
“阿九。”
没等他开口,那道轻柔的声音便响起。
夕颜握着他的手腕,“够了。”
夏梵音看到男人喉结滚了滚,僵持片刻,那双手竟被一个虚弱无力的女人按了下去。
眼前的利刃消失,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清明。
可她却笑不出来——他想杀她,最终竟是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劝说,放过了她。
夏梵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停的颤栗,几乎要花光她所有的力气才能控制住不让他们看笑话,她用力的闭了闭眼,“不杀我了是吗?”嗓音无法抑制的冒出几分艰涩,“那我要走了。”
说完,她便径直转身。
权倾九看着她转身往外的背影,眸底墨色翻涌,手中的剑柄几乎要被他捏碎。
“夕颜。”
“我没事。”
女人目光复杂,淡淡静静的道:“你去追她吧,红桑一会儿就会过来。”
…………
夏梵音疯了一般的跑出去,脚步有些踉跄,仿佛随时会摔倒,可她即便再踉跄也不会让自己跌倒。
那个鬼地方,她再也不想待,不想看到他站在另一个女人的身旁拿剑指着她。
她以为傅莹横插一脚的破坏不会起这么大的效果,可是没想到,拿命换来的破坏力果然是不一样。
跑着跑着,眼前的路段忽然就模糊起来。
她以为视线被什么糊住了,用力的擦了下眼睛,这才惊觉——
满手都是冰冷透明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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