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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时候是六月——你知道六月发生了什么事吗?”
戚缭缭扶杯望着他,一动未动,指下却已经有些出油。
“那年六月,大殷大败北真。”萧珩道,“也就是说,北真打完之后,叶太妃就立刻启程回了燕京。
“叶太妃怀着三四个月的身孕,不在仗打起来之前就离开,却在仗打赢之后立刻撤离,你觉得这正常吗?”
戚缭缭没有说话。
燕棠在西北出生的这段她前世里就知道,由于勋贵武将们很多孩子都是在驻地出生,有时甚至还是在战地出生,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萧珩所知的这些细节她从来不知道!
叶太妃是在行宫里生下燕棠的,不,照他的说法,该说是燕棠的母亲是在行宫里生下他的,而且这件事燕奕宁夫妇都知道,那他的意思是,皇帝临幸的另有其人,而燕棠就是被皇帝临幸的女子所生的孩子?
“这不过是你的臆猜。为什么叶太妃就不能在行宫停留?你都知道当时燕棠父亲把北真给打赢了,难道皇上当时就不能因为感念他的功绩厚待一下他的妻儿吗?
“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事情想得这么肮脏?”说着她略倾了身子,寒脸望他:“你背地里这么抹黑你的父皇,他知道吗?”
萧珩也不生气,冲她扬唇:“我不是在抹黑他,我只是说出我的依据。
“他是个君主,即便是昔年也是储君,便是临幸一两个女子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然的话,你以为宫里那些妃嫔都是摆设?”
戚缭缭望着他,紧抿双唇看向了湖面。
君王三宫六院,这确实不稀奇。何况他们萧家人面相长的都很俊美,皇帝纵是这样的年纪,也依然颇具魅力,更何况二十一年前他那么年轻?
且他当时还是在辅助先帝登位之路上有着瞩目贡献的尊贵太子,要吸引个民间女子,实在不要太容易。
但她心里还是不能接受。不是她本身不能接受,是替燕棠不能接受。他不应该有这样见不得光的出身……哪怕他是龙子!
她掐着手心盯了湖面片刻,回到正题:“你若没根据,这些话最好不要乱说了。传到皇上耳里,王爷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萧珩扯扯嘴角,半日道:“既然觉得我是瞎说,那就算了。”
戚缭缭却并没有动身离开。
她动不了。
即便是她不愿相信这些,却无可否认,萧珩说的这些确实都可以作为依据。
她坐了会儿,又道:“这跟许潜有什么关系?”
萧珩倒也没有拿矫,沉默着把茶喝了两口,然后说道:“许潜是七月死的,你应该知道了。他死在围场你也知道。那么,现在你就应该知道皇上去狩猎的时候,正好是叶太妃在行宫里停留养身的时候。
“也就是说,不管燕棠的生母是谁,许潜死的那会儿,她都应该跟皇上碰过面。
“那么,你又如何能确定许潜的死因不是关乎正蒙宠的燕棠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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