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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傅蕙娘找不到话要说。难道要她说,贺练师不过是贺九元的一个分身么……还是说,可以放松了,因为贺九元是不会使用贺练师麾下的势力的。
想问贺九元的父亲如何了,可终究按下了。是死是活很重要吗?贺九元,就算是弑父又很出奇吗?
贺九元如此这般,其父应该欣慰,一手苦苦栽培的继承人,终于可以继承天九盟了。
“所以,你觉得我是当临阳派的掌门好,还是当一个散修好呢?”申不害面怀笑意,却将她逼至了绝处。
“……你何必要问我。”傅蕙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申不害的面上闪过一丝失望,又很快道:“那还是做掌门吧,起码可以帮你看护一下后院。”申不害怕逼她太紧,于是轻声道:“我等着你。”说完也不等傅蕙娘再说话,直接御剑走了。
一霎傅蕙娘以为她看到了曾经的申五,那个流浪在烟花之地的嬉皮无赖。
这个申不害,当了几天的掌门,狡狯的手段已经用在了她的身上。连她自己也没注意,这般想着时,她是微笑的。
……
沈靖绥依旧是白衣胜雪,傅蕙娘一身重紫,忽然生了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玄山和碧兔吼也在,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找到齐晋了。”
碧兔吼的面上全是震惊和错愕,并看了沈靖绥一眼,沈靖绥依旧温润如初。傅蕙娘不好意思地笑笑:“沈大哥,这个齐晋是我的故人。”
是,沈靖绥应该是不知道齐晋的。
碧兔吼很快掩饰好了情绪,问道:“您可确定?”
傅蕙娘若有所思地看向冲虚,“是盈缺剑,她认主了。”
玄山和碧兔吼的目光才凝在了冲虚剑上。“冲虚?!”
冲虚似乎也识得他们,发出了一阵欢欣的嗡鸣之声。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早就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大惊小怪。”傅蕙娘这么说了一句。碧兔吼于是和玄山先行告退。
屋子里只剩下沈靖绥与她了。“蕙娘,看你风尘仆仆的,鬓发都乱了。”沈靖绥自然地拉过她坐在铜镜之前。
“我常想起在蝴蝶谷的时候,你为我梳发。今天我也为你梳一梳吧。”
沈靖绥解开了她的发髻,手指温柔的穿梭其中,他是以指为梳的。
“蛊地的后起之秀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留下检看吧。”
傅蕙娘滚在喉咙里的好怎么也说不出来,沈大哥想多留她一会儿,她不是听得不明白的。
可是一颗心,并不能交给两个人。
自打她说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就代表尽管她不曾知道,原来她对申不害已经是那样的了。或许是更早,在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在风沙四起的大漠中,在大漠的圆月下,在云麾将军府,在赤水。
真命天子,与五有关。那句预言,回想起来像是刻在心上的烙印。
先滚下来的是泪。“沈大哥,对不起……”
沈靖绥不知道她说的对不起是指什么,但,不论是什么,对他都不要紧。
“傻丫头,没关系阿。我这条命,你已经救了那么多次了。”
所以,怎么样都没关系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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