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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劲和容玉儿看着眼前的老人,老人身材消瘦,满头银发已经斑白,双眼深陷,好似两湾深部可见底的峡谷,他的眼珠已经泛黄,脸上的褶皱诉说着岁月的风霜!
他洗净了的手此时还带着水珠,但那皱起的皮肤却像干裂的大地,干旱却偏偏吸收不了一滴水珠。他的手腕虎口除有着厚厚的老茧,十指关节突起,猛一看去如同利爪般狰狞。不过秦劲倒是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双手虽然坚硬如爪,但却不像仇千仞那样一身功夫都在手上。只有经常抓握的手才会骨节粗壮,其中剑、刀等兵器大多是一手而握,可老人十指关节皆是如此,因此可以推断他擅用的兵器不是枪,就很可能是棍!
再看老人刀削般的脸颊上方,那两个如山峰版隆起的太阳穴,秦劲知道眼前的这个外表普通,只是穿了一身灰色宽松家居服的“邻家老大爷”,绝对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位老大爷一开口便已经封死了他和容玉儿尚未说出口的话。
老人名叫冷锋,他的人也如名字一样,冷漠、冷厉、锋锐!
是的,他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毫无出奇之处,但秦劲相信一旦真有人招惹了这个老大爷,他顷刻之间便会爆发出连天穹都能够刺破的锋锐。就像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藏在剑鞘之中,藏而不漏,却未必无锋。
老人拒绝的十分干脆,果断,没有留下丝毫的余地,秦劲和容玉儿心中虽然有些遗憾,却也只能暗叹无奈。冷锋已经明确给出了结果,如果再继续说下去就是不知轻重,不知所谓,而且也太不识趣。
“冷叔既然无心出山,今天是侄女莽撞打扰了,希望冷叔不要见怪。而且能见冷叔这样的高人一面,也是小侄女的荣幸。之前对冷叔不了解,也不知道冷叔喜欢什么,希望这点碎茶还能入您的口。”短暂的失落后容玉儿脸上再次微笑起来,而且一口“冷叔”和“侄女”喊的尤为亲切。她当然并不是想以此来套近乎,改变冷锋的决定,只是她真心敬佩这样的隐世高人。说着她将一些来时准备好的极品大红袍茶叶放在了木桌上,木桌是由一桩枯树打造的,做工粗糙甚至可以说难看,但与眼前的小院、湖水相衬却是尤为完美。
冷锋眼帘尾垂,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叶,沉默了几秒钟道:“走吧。”
呃,这就下逐客令了?秦劲心头一滞,一脸便秘的模样。擦,就算前辈您是位高人,这姿态放的也未免忒高了点吧?收礼都收的这么霸气,不但连句“谢谢”都没有,还直接开始赶人了?
容玉儿显然也是有些尴尬,怔神后苦笑着站起身说:“那我们就不打扰冷叔了。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地址和电话,如果以后冷叔有什么需要又不想您亲自动手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嗯。”冷锋冷漠地点了点头,然后没再多说一个字。
容玉儿无奈地看了眼秦劲,苦笑道:“走吧。”
秦劲“嗯”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陪着容玉儿就要离开。结果这时冷锋忽然开口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秦劲和容玉儿身体一僵,两人对视了一眼,秦劲扭头就要开口,容玉儿却是伸手连忙拉住了他,摇了摇头,苦笑着继续抬起脚向前走去。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这句话出自二十四史中唐代李延寿的北史,其中“卿”和“家人”也不是一定就指女生,“贼”也不是盗贼,小偷的意思。真正的解释应该是:一个志向高洁、理想远大的人,为何要自甘堕落?
换做冷锋的意思,他明显是在说:你们两人正值大好青春,做什么不好,为何却偏偏选了地下世界那条路。
“是高人不假,没想到却是个老顽固,道不同不相为谋!真是浪费了一包好茶叶。”走出青石小巷,秦劲忍不住郁闷道。
“算了,咱们走的本就不是寻常路,也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理解。或许在他老人家眼中,咱们这算是不务正业,丢人现眼吧。”容玉儿自嘲道。
“屁!谁说这是不务正业?咱的魅丽不是正业?丢人显眼?想当初倭国侵华,沪海市青帮大佬杜月笙不但出钱援助物资,还出力亲自组织人手进行抵挡,可谓是血染沪海。这也是丢人现眼?”秦劲道。
容玉儿看着秦劲一脸的不爽,忽然呵呵一笑,“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咯咯。”
“扯!我是为你打抱不平。英雄每多屠狗辈,自古侠女除风尘。”
“滚犊子,有你这么打比方的嘛。”
“呃,咱也就是随口一说。再说了你看我像屠狗的吗?”
“咯咯,你像是杀猪的。”容玉儿咯咯大笑,心中刚才的那一点不快随着秦劲的打岔也彻底的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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