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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社会底层的这些贫民,面对荷枪实弹的巡捕,心底难免产生惧意,脚步不自觉地微微后退。然而,一想到失踪的孩子们,他们还是鼓足勇气,大声呼喊:
“我们要去衙门告状!让洋人把我们的孩子还回来!”
“去英尼特租界应聘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回来!”
陆玄向身旁一位街坊打听情况:“这是怎么回事啊?”
身旁是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老者,这条街上住的大多是家境富裕之人。
老者正饶有兴致地看热闹,被人搭话,心里有些厌烦。但一扭头看到是陆玄,立刻恭敬地作揖行礼:
“陆爷,给您请安。事情是这样的——这些人的孩子前几天都去英尼特租界应聘仆人或雇工。一开始,雇主很大方,预付了一整年的工钱。可谁能想到,从那以后,孩子们就没了消息,再也没回过家。他们凑钱请人去租界打听,得到的答复是孩子们被‘送去出洋务工’了。”
老者叹了口气,接着说:“洋人里头有不少心狠手辣的恶魔……唉,可不去的话,一家人都得饿死。”
陆玄听后,心中已然有了判断,不由得双拳紧握。
这时,王德志在一众手下的簇拥下,对着人群大声喊道:
“你们家孩子签的就是‘出洋劳工’契约!洋人有理有据,你们就算告到京城,也不会有结果!”
人群情绪激动,纷纷叫嚷:“大人,我们不识字啊!”
“那契约是用洋文写的,我们根本看不懂!”
王德志咬咬牙,又喊道:“我劝你们都回家等着调查,别想着冲击州府!”
说罢,他一挥手,示意巡捕驱散人群。
“我们要见知州大人!已经有被吸干血的干尸冲到岸边了,朝廷为什么不管!?”
“没错!那具尸体很多人都看到了,后来被巡捕拿走烧掉,怎么就没人追究!?”
人群彻底乱了套,铁了心要去知州衙门讨个说法,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王德志转身,对着两个看起来像武者的大汉抱拳说道:“季师傅、徐师傅,麻烦二位了!”
两位武者点点头,一人抄起一根水火棍,大喝一声,冲入人群。
这一声大喝,震得周围的人头晕眼花。两名炼脏境的武师,冲入人群如同猛虎进了羊群,打得众人东倒西歪。
陆玄认出了这两人。当初李寿成来的时候,他们躲在城墙上吓得浑身发抖,不敢上前。如今却如此“英勇”。
双方实力差距悬殊,两人很快就把人群打得哭天喊地,四处逃窜。
可这两人并没有停手的打算,还在后面追着殴打。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奔跑中,头上的鸭舌帽掉了,停下来去捡。
季师傅见状,抡起棍子就狠狠砸下去。
陆玄认出捡帽子的正是那个小报童,瞬间想起小报童曾说过,他的姐姐也去了英尼特租界应聘!
眼看着棍子就要砸到小报童头上,陆玄心急如焚。就在这时,他的瞳孔陡然放大,体内仿佛响起滚滚雷声!
空气顺着鼻腔涌入肺部,融入气血,进入心脏,再流出时带着内息冲向全身。
陆玄感觉体内就像有一台发动机轰然启动!鼻腔中猛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
紧接着,双腿发力,脊椎带动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此刻,季师傅的棍子已经挥到一半,即便目标是个小孩,他也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脸上只有凶狠与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