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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意顿时清醒。
偏过头去,厉其琛就靠在她的脖子旁,极近的距离,温如意一下跌进了他深邃的眼眸里。
吐纳间,比空气中的温度高一些,比水温更低一些,覆在了她满是水滴的脖颈上,泛起凉意,引了颤栗。
温如意还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酒香,很淡,但十分好闻,像是果酒香气,勾的人想尝尝那味道。
水下的手并不老实,厉其琛低低嗯了声,熟稔按上某处后,温如意身子一颤,他重复问道:“谁在耍流氓?”
温如意转不过身来,背对着他,想挪动下身子下半身又受了他桎梏,伸手想将他的手推掉,却不想被他反手握住了,在她没反应过来时,他握着她的手。
温如意整个人都绷直了,脸颊上浮起一层红晕,呼吸跟着急促:“王爷您……”
厉其琛微用力,似笑:“你说本王在耍流氓。”
温如意禁不住朝他靠去,轻轻喘着气:“不是,不是王爷。”
耳畔一热:“哦?不是本王那是谁?”
那感觉有些奇妙,对温如意来说,她纵使有那方面的经验,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在他带领下去碰触,四肢百骸的共鸣。
注意力无法集中,话也有说不完整,温如意微仰起脖子,脸颊上已经冷了的水滴下来,落在肩胛上,温如意轻轻颤了下:“不是,不是耍流氓。”
厉其琛眼底的她,睁着的眼眸下,舒长的睫毛颤抖着,泛了雾水,红霞遍布了她的脸颊,直到耳后,嘴唇微张,无法忍耐的急促呼吸,颤动着。
厉其琛动作一停,温如意的身体跟着顿下来,她垂下眼眸,又滴答落水声,水面翻动了一阵后,厉其琛将她抱了起来,在水中转了个圈,面朝着自己。
晃动开来的水拍打着浴桶壁,扑撒出去,哗啦作响,温如意的身体还没落下,她只能抱住他来固定,这一扑,上半身到了他怀里,下半身他还握着。
温如意趴在了他的肩膀上,从他发丝间溢出来的酒味更浓了,真的很香,还有些诱人,温如意不由自主张开嘴,脖子微仰,咬了他的耳垂。
厉其琛的眼眸狠狠一缩,下一刻,温如意的身子沉了下去,水面朝四周涤荡,拍打着浴桶壁。
由远及近的,还有他的声音:“那你说,何谓耍流氓。”
……
温如意“被”耍流氓,从屏风后到床榻,后来她开始求饶。
不知道他是喝多了没了轻重,还是有意为之,温如意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叶舟,被巨浪卷入,打翻后好不容易出了水面,迎面又是巨浪,没有停息。
最后她趴在他肩头上,轻软的回答他的问话:“我叫如意。”
厉其琛勾着她的长发把玩在手心,漫不经心接着:“住在哪儿?”
“东巷……”温如意累得不行,生的倦意,双眼皮开始打架。
“本王是谁?”
温如意的身子往下滑了几分,惺忪道:“王爷。”
厉其琛扶住了她,又将问题绕了回来:“那你是谁?”
“……”半响,温如意枕着他的手臂,嘴角轻轻嗫了几个字,但厉其琛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之后她便睡着了,猫儿一样,勾着他衣襟的双手没有松开,揪的很紧。
厉其琛抬手,触过她的手背,这细腻的感觉,与当初在缀锦园触碰到她时的一模一样,如今甚至更胜却了些。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世上或许会有不是亲人,却生的一模一样的人,但这京都城中,绝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温如意。
十七年来东巷出生,东巷长大,最远只到过西山,家中亲眷不多,皆住在京都城附近,三辈之内的远亲都不会超过建州以外,从他在缀锦园见到她,到她入府,期间只短短隔了几日,就算是换一张脸,这点时间也决计不够。
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够这么高超的医术,能在几日之内就将人改头换面。
那她是如何变了一个人的,这原来的温如意,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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