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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师断言道,“牛将军,烦请你,以我的名义,再派人给蒋公去信,多催一下蒋公,让他立刻做好接手天井关的准备。”
虽然知道这样有些太过仓促,乃至不负责任。
但司马师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这才说一会话,左眼又传来巨痛,让他不由地又开始汗如雨下。
以他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办法强撑着出去安抚军心。
真要被冯贼打过来,主帅又无法露面,将士只怕真就要不战自逃了。
多留在此,只会误事,还不如及早回洛阳。
牛金主动请缨道:
“中监军若是担心,不若某留守此处,以拒贼子。”
司马师看了一眼牛金,真·一眼,然后摇头拒绝道:
“不行,洛阳城比这里要重要得多,牛将军你必须要跟我回去。”
表面上司马师是催促蒋济做接手天井关的准备。
但实际上,连他自己都清楚,天井关十有八九是守不住了。
最多也就是拖延冯贼一些时日。
让牛金守在这里,除了再白折一员猛将,再无他用。
不是他不相信牛金,而是他太过于相信冯贼。
再说了,从高都城入河内这段路,虽然不过两百里路,但却是关隘重重。
处于最北边的天井关是最为重要是没错,但天井关南边,还有两个关隘也不容小视。
一是星轺驿,一个是碗子城。
特别是碗子城,虽不如天井关那般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天的险要,但胜在处于最南边,临靠河内。
不像天井关那般,临近高都城,直面受西贼的威胁。
所以他唯一能奢望的,就是希望蒋公,能利用好碗子城临靠河内的优势,以及天井关拖延的时间,多做一些准备。
弃天井关退守碗子城自然不是上策,但为了天井关却置洛阳于危急而不顾,就更是下下之下策。
就算最终是要放弃洛阳,也绝不可能是在这个时候放弃。
因为洛阳,还有太多重要的东西和人物没有处理完毕。
天井关与洛阳孰重孰轻,司马师伤得再重,疼得再厉害,他也还是能分得清的。
只听闻司马师悠悠长叹:“这天下之事,终究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言毕,闭上眼,放低了声音,犹如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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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去做好准备,回洛阳。”
相比于司马师不得黯然退回洛阳,数百里之外的石苞,却是要意气风发得多。
看着前来犒劳王师的乡老们,一个个陪着笑脸,带着些许谄媚,石苞脸上同样是荡起了和善的笑容:
“喛喛喛!诸位乡老,过了,过了,不须这样,不须这样!”
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提溜起“箪食壶浆”的壶,闻了闻,“啧”了一声。
“这酒,好像不是我们大汉的好酒啊?”
乡老一愣:“啊?”
“大汉的好酒,烈酒,蜜酒,黄酒,蒲桃酒,闻之或醇厚,或炽烈,或甘甜,不一而足。”
石苞说着,又提着酒壶闻了一下,再别开头去,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看看这酒,馊的,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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