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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时反倒毫无波动,面无波澜。
一动未动,等她动。
于是霜淩的荒岚之息悄然弥漫在指尖,缓缓渡上他的心口。
她隐隐察觉,顾写尘的剑意有变。
这很罕见,也很隐秘。
可霜淩是一个剑修,而她的剑,是九洲第一剑尊、无上清静道集大成者一手教给她的。
顾写尘的剑有多无情,她的剑就同样有多澄澈。
她最初握上的剑,就是他重剑所分。她最初学的剑,也都是顾写尘领悟之后再一分分渗透给她。
如果说淞阳剑尊道法玄妙,剑意无人可解,那这世上最了解顾写尘的剑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她。
所以现在,霜淩隐隐有些不安。她的那一缕荒息很小心地透过他衣衫感受着,在寒松雪枝的气息之中,他冰蓝纯粹的灵流似乎变得灼热了几分。
仰头,霜淩刚好看见星灰领襟下的颈侧,他喉结微微一滚。
一片霜花暗纹浮动在他的襟口。
不知怎么,她也很紧张。大概…大概是因为,在她的认知里,顾写尘应该永远是稳定强大的正道之光,决不能出问题。
可霜淩的荒息再触近就弥散无形,被挡在化神期的万里雪山之外。
以她的修为境界想要探查顾写尘的周天,还是如三岁小儿勇攀喜马拉雅峰,他在太高的山巅,她只能隐约望见山巅的寒日有了丝重影。
“顾写尘——”霜淩紧张地出声,气息轻轻拂过他颈侧。
“嗯。”有人声音冰冷,就听不出声线的僵直。
她掌心轻轻印在他心口。
他识海中含苞的金色莲瓣似乎微绽。
然后少女清凌凌的声音担忧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伤太重了?”
涌动的气氛顿时一停。
含苞不放了。
顾写尘掀起眼褶,压成锋锐的弧度,看着她,吸了口气,然后指尖像是气得搭在了剑上,“……”
上古重剑隐隐在身后出鞘了一寸,冰冷的剑息顿时扫过街巷,霜淩吓得连忙捂住,“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刺痛了他的尊严?难道伤到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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