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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宁手里也做着活儿,笑说:“我说沈老伯,您就不能嘴上帮我积点德,这铅笔若是卖不出去啊,您那嘴得占一半的责任。”
沈老儿便“嘿嘿”笑,如今是真熟稔了,丫头不给他豪言壮语地画饼,而是在这打太极,学聪明了!
乔宁和着陶盆中的黏土,突然想到一件事儿,便问沈老儿:“你知道商屿商锦年此人吗?”
“知道啊,老夫目力惊人,这书院里的几百号学生没有我不知道的。”沈老儿答得倒是痛快,“怎么?丫头,你甚少打听学生,看上那小子了?”
“什么呀!你怎么还为老不尊啊。”乔宁嗔怪地看了眼,“你不是目力惊人嘛,我便跟你打听些事不行吗?”
沈老儿那就是在开玩笑,旋即便让乔宁随便问。
“商锦年此人学问很差?经常逃学翻墙外出么?”乔宁想到连着两次看到他翻墙的情形,不由作此猜想。
沈老儿对商屿还真有些印象,他目力惊人不假,但内里有些事却不是靠目力就能知道的,多半还是在书院闲晃时,听先生们吐槽来的。
“你说的不错,商屿这个学生长得一表人才,却是让阎先生最头疼的学生之一。”沈老儿此刻化身德馨百晓生,侃侃而谈,“最常干的事儿,便是翻墙逃学了,至于他总出去做什么,那便不得而知了。”
乔宁沉吟片刻,又疑惑道:“江德县中似乎没有‘商’姓。”
这个沈老儿也知道:“他本家不是江德的,具体是哪的老夫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现在寄住在舅父家,好几年没归家了。”
原来是寄住啊,这倒有些可怜了。
沈老儿见她不再问,便提醒道:“我跟你说啊,商屿这人神秘得很,通常神秘的人都不会简单,你最好不要去惹他。”
乔宁失笑:“我惹他做什么?我像是会主动惹事的人么。”
沈老儿噎住,也是,这姑娘脾气秉性还不赖。
两人花了一上午时间搓出铅芯儿,再抬到瓷器张那里烧制。
去之前乔宁特意揣上一两银子,有大用。
到了后街瓷器张家中,乔宁便把这一两银子搁在柜台上。
张把头儿见状立刻道:“乔小娘子这是做什么?我与这沈老儿的交情颇深,他带你来烧几次窑炉我还收钱?岂不是置我于不义之地?”
乔宁笑着解释:“我当然知道您和沈老伯的交情,您又是个讲义气的人,确实是我有所求,您且听我一言。”
张把头儿这才点点头。
“张老伯家烧制瓷器都是用大窑炉,烘烤铅笔那小窑炉火候烧不了瓷器,只能烧些陶器,已经好几年没用过了。”乔宁道,“若是您同意,我想把那小窑炉租赁下来。”
张把头和沈老儿恍然,原来这丫头打的是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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