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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出他的怀抱,只是转了个身,问道,“陛下的病怎么样了?”
“陛下现下已经能下床正常起居,只是……”谢昉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告诉了她,“近来宫中频繁出现几个道士,巨大的炼丹炉已经在乾清宫正中间立起来了。”
她沉吟片刻,“陛下重病过后,又迷上了寻仙问药,岂不是身子更加要被拖累了。”她忽然想起几天前谢昉说过,要同皇帝请求去补去南京的那个空缺,想来也没有来得及吧。
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他忽然道:“那天从校场回京便听说了陛下昏迷的消息,直到今日陛下才能照旧召见臣子。明日我便去同陛下说那件事。”
她撇了撇嘴,道:“还是再缓缓吧,万一惹得陛下情绪波动,病情复发,你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陛下才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牵动情绪。”虽然他入朝时间尚短,却也在频繁的召见中摸清了这位天子的脾气——他是着实厌倦这些朝政之事的,否则谢崇礼也不会执掌司礼监这么多年,深受宠信了。
“横竖南京那个空缺,也根本没人会和你抢,便再等等嘛。”她在他怀中轻轻左右摆动,仿佛在用撒娇来改变他的心意。
谢昉焉有不应之理,他“嗯”了一声,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这几日,你们很忙吧?”她随口问出了这个问题,问出口却又后悔了,她不该多问这些公事的。
谢昉却道:“陛下重病,忙是一定的。只不过是打消一些即将扩散的谣言,防范为主,倒没有什么大麻烦。”
她松了口气,笑道:“那便好。听闻太子一直忙碌于朝政,想来这些天没有再见小芫了吧?”
说到这件事,谢昉便又不快活起来,运了好一阵气才勉强道:“今日小芫被以太子妃的名义召入东宫了。”
“哈?”她惊讶的看着他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笑道,“谢大人竟能忍住没把宣旨来的使臣打出去吗?”
“你以为我不想吗?哼。”谢昉暂且松开了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她识相地走到他身边,用手中的团扇帮他扇风,“谢大人,消消气,算了算了。”
谢昉语气一转,又有些欣慰,“不过,小芫答应我了,这次进东宫,她要和太子决绝。”
她心中一震,就从她那日在西苑见到的谢芫姬和太子二人来看,他们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说决绝吧?
谢昉道:“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答应我随我一同去南京。”
沈芳年忽然觉得好生气,撇嘴道:“我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答应叔婶不随你一同去南京,这样可好?”
“不好!”谢昉伸手捉住了她的肩膀,执拗道。
沈芳年将他的手艰难的掰开,皱眉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却死活不答应让自己的妹妹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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