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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花阳分局,陈伟就把卷宗拿出来给杨冬青看,神情凝重地说:“我们怀疑,胡婷婷并非自杀。”
让黄旭华带殷亦九去休息室,杨冬青就拿着卷宗仔细看,陈伟翻开的那一页刚好贴着胡婷婷的遗书照片。
陈伟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他说:“这封遗书,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可是我们用胡婷婷的笔记对比过,逗号的写法不一样。”
杨冬青坐到茶几边,把遗书照片取下来,和陈伟摊开放在桌上的笔记本进行仔细对比,最后确实发现逗号不同。
胡婷婷笔记上的逗号头小一些,可是遗书里的逗号头大一些。
“分局当时没有进行笔迹对比吗?”杨冬青逐个比对,头也不抬地问。
“对比了。但是花阳分局刚成立不久,还没来得及请笔迹专家建立笔迹鉴证科,就请了胡婷婷的室友和辅导员来认笔迹。”
“那他们就不会拍照片发给市局?”杨冬青把照片放下,虽然没有发火,但是语气很不好。
现在的一切说辞都没用。负责调动文书的警员也是刚调来的,看到杨冬青的脸色不太好,他连忙扶了扶眼镜,倒了一杯茶放桌上,一边说:“黄局长去市局开会了,还没回来。”
“嗯。”杨冬青也没有生谁的气,他就是觉得如果早发现,就不会有人死得不明不白,也多半不会有后面的那么多事。
还好胡婷婷的案子目前还没有结案,他对陈伟说:“哥你跟扬哥打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把这个案子点到我们特协部,由我们负责。”
陈伟点了头就出去打电话了。
等手续办下来,得到明天,今天留在分局也没什么用。于是杨冬青一行人离开花阳分局,回了市里。
来的时候坐公交车,回去的时候,坐的是陈伟开的外勤车辆——一辆金杯。据说是陈伟刚入队的时候就申请的了。
顾及到坐着打盹的殷亦九,杨冬青没有开窗,他此刻心里有些烦躁。
也许是看出杨冬青心情不好,一行人都没说话,平时他们的吹牛声大得几乎能把这旧金杯的车顶震塌。
车里气氛有点压抑,就连平时嘴特能说的李平飞都闭上了嘴巴。
倒是闭目养神的殷亦九突然开口,也不知道跟谁说的。他说:“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有因必有果。”
杨冬青当然知道他是和自己说的,他好像被一句话奇特地安抚了几分,他呼出一口浊气说:“别死气沉沉的,都精神着点,明天还有得忙。”
见杨冬青终于不沉着一张俊脸了,坐在副驾上的李平飞又能叭叭了:“今天总算还是有收获的。”
坐在后排的黄旭华眯着他的小眼睛,在昏暗的车里让人几乎看不见,以为就是脸上长了两条缝。他说:“真相总是会被发现,只是说时间不同。”
开车的陈伟也点头:“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真相公之于众。”
就在几人心里又燃起熊熊斗志的时候,沉默的殷亦九突然说:“有些真相,你们说出来也没人信。”
比如这次的鬼菇事件。当然,他们都懂,不但不能公布,他们还得想个办法圆过去,免得引起部分民众的恐慌情绪。
杨冬青叹了一口气:“想想我们真不容易。”
李平飞附和说:“害!谁说不是呢!”
第二天,胡婷婷自杀案调到了特协部,一应卷宗和记录都摆在了特协部的桌子上。
何曼用放大镜仔细比对了笔迹,直起身说:“确实不是一个人的笔迹。”
“所以这封遗书是伪造的,胡婷婷不是自杀,有可能是他杀。”周扬揉了揉太阳穴,昨天开会到半夜,接到陈伟的电话之后,他一直没休息,一直和他们在队里查阅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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