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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她窝在书?房开始整理自己的档案履历,以准备之后?的读博申请。温珩昱在办公,她就抱着平板从一旁认真编辑文档,满室安静平和。
搭好大概框架,谢仃填了几项在RCA取得的学术奖项,稍稍活动酸涩的肩颈,有些?乏味。
伦敦清晨素静,窗畔偶尔传来飞鸟啼鸣,她将平板熄屏,安静感?受此刻的平宁安适,目光落向桌前那道身影,思绪一瞬松缓。
书?房静谧,温珩昱敛目审阅笔电公文,银丝框镜下眉宇沉敛疏淡,修然闲逸。她支手静静端量,好似场景与久远前重叠,时间怎么转,又?回到熟悉的共处模式。
她思绪游离少顷,正欲低眸,便被男人攫住尚未收回的视线,抬眉问她:“怎么。”
谢仃又?不可能说自己是在看他,支起脸颊想了想,反而提起刚才?被搁置的话题:“你之前问我?今晚还来吗,是什么意思?”
她实在很会提出?这种刁钻问题。温珩昱疏淡错开对视,好整以暇应言:“字面意思。”
“小叔,你不说我?可就当不知道了。”谢仃挑眉,悠闲地提醒道,“真的是字面意思?”
话音徐徐落下,温珩昱沉谙莫辨地静默少顷,终究合起笔电倚入座椅,从容松懈。
“你想听我?说什么。”他眼帘半掀,似笑非笑反问,“没你我?会整夜失眠,所以能留下吗?”
“——我?这样承认,难道你就愿意留下了?”
谢仃还是第一次这样直观感?受他的情?绪,闻言不禁怔了怔,有些?不知该作怎样的反应。
这隐含冷意的语气并不陌生,她想起当初二人争吵,温珩昱那句嘲弄的“你看不上这些?”,彼时她没来得及细究,现在回想,原来那是自嘲。
她好像真给他留下了什么PTSD。谢仃想。
她并未开口,只是不疾不徐起身走近,支手撑在桌缘,垂眸认真端量。
“……温珩昱,你真的好没安全感?。”她低声?拆穿,“你还不承认。”
温珩昱疏淡一瞥,难说意味是否是默认。
谢仃有些?忍俊不禁,俯身靠近几寸,眼底清晰盛住他,慢条斯理地提醒。
“我?教你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她道,“你想我?留下,希望我?能重新回来,你在害怕失去我?。”
不过这种话太煽情?,谢仃当然也不指望温珩昱能说出?口,她只问:“所以,是不是?”
只要简单的一句承认,仅此而已。
爱一个人是件难事,给人勇气,又?让人怯懦。会让人喉间生涩,又?会如同此刻,让人心底一陷。
温珩昱从前不屑去懂,情?感?于他而言可有可无,并不是他人生的必需品——但谢仃是,连同她给予的一切爱恨。
“是。”他缓声?,“……谢仃,别再走了。”
并没有那么难。
承认爱她,承认患得患失,承认想与她重新来过,而他会认真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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