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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仃冷了脸色:“你家要给你联姻?”
“是啊,跟商品估价似的。”温见慕软声,似玩笑似认真地道,“我能怎么办,只好祝他们都早死了。”
谢仃深以为然。
消沉话题没必要再延伸,温见慕思忖片刻,到底还是开口唤她:“阿仃。”
话音刚落,对方从上铺懒散地探出半截小臂,细白的指尖轻晃,算是回应了。
她有些好笑,认真问道:“你是不是想对我小叔下手啊?”
“怎么,怕我祸害他?”谢仃玩味反问。
“没有。”温见慕立刻否认,探手去勾她指尖,严肃地摇了摇,“阿仃你听我说,我小叔不是好人,你真的要谨慎点。”
谢仃当然知道,没人比她更清楚。
早在温珩昱还没这么会演的时候,她就见识过他原本的恶劣秉性,正因如此才有趣。
——他们都不正常,这很好。
不过纠葛太久远,谢仃就没有提起,只是顺着指尖力道一扯,垂眼在温见慕额头轻戳了下。
“妹妹。”她弯唇,“先顾好你自己吧,我门儿清着呢。”
一出好戏,才刚开始而已。
第3章3℃
茶室位于城北近郊,闹中取静,正午开售预约名额,每日限客一百,席满不补。
陶恙走出车库,想了想,还是将那提祁红特茗拿上,他跟迎宾报过主座名讳,便被恭敬引入茶室。
道路两侧是名家字画,水墨工笔高雅宏盛,折角处斜探着几截松枝,光影错落间,古韵静谧。
他之前想从这订个三席,最后花了大价钱才拿上号,没想到这回轻松沾了别人的光。陶恙心下感慨着,终于来到最后一阶槛,服务生向他鞠躬问候,替他收起外套,这才将人迎入内室。
灯盏光亮明堂幽深,沉淀着铺满茶室,檀木桌几上茶雾氤氲,一看就是刚温壶。陶恙打量过房间四角,揶揄地望向主座:“都来这儿了,我应该不用检查吧?”
温珩昱轻笑,示意他坐:“这里够干净。”
陶恙原本也就开句玩笑,旧友再聚又没利益冲突,他稀松从对面落座,顺便将伴礼搁到桌面:“给老爷子送礼送到我这了,正好尝尝鲜。”
茶盒包装精致,拆了袋,看叶尖就知道是什么品相。温珩昱漫不经心扫过,意有所指道:“这人情不好卖。”
“可不。”陶恙耸肩,压根没半分担忧的模样,“但老爷子收了,我也懒得管,反正他心里有数——不说这些,港城那事儿怎么弄的?”
温珩昱轻描淡写:“算是见面礼。”
“你们温家人真有意思。”陶恙笑了,熟稔地置茶温杯,嘴上不忘调侃,“那笔账漏出去多少?温崇明厉害啊,手敢伸到你那,才回个国就狗急跳墙了?”
茶盅热汽溢散,温珩昱敛目,略显索然地打量他高冲低泡,不答反问:“你是打算转茶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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