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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的出奇(第2页)

谢从安的脑袋里一时满是问号。情急之下,她冲出账外大喊一声。“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附近的忽然跑出两个宫婢,小步匆匆,慌慌张张,跑到她面前扑通跪下。

瞧着她们头顶颤颤巍巍的珠花,想到自己往日吩咐她们无唤不得接近营帐,谢从安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摆了摆手,“叫人送果子冰来。小姐我热着了。”

回到帐中,她瘫在了床上,对着花纹帐顶,满心无奈。

凤清失踪,良王拒绝帮忙,谢珩和宜哥哥大概会会帮忙找一找,颜家实在不好被牵扯进来,还是算了。

她反复盘算着究竟好不好求到胡公公那里去,忍不住又开始琢磨良王到底会不会做皇帝,再一睁眼,发觉天色已暗,竟是不小心睡着了。

帐内没有灯火,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她懒洋洋的翻过身出了一阵子神,隐隐觉察外头有些喧闹。

想到许是宴席开了,她又侧耳听了听,只听见几声严肃腔调,又似有尖叫之声,越想越觉得奇怪,索性一骨碌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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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她,外头有些不对劲。

谢从安趴在窗边又听一阵,仍不得要领,探头朝外望了望,目光所及到处都黑突突的,除了几处篝火和帐中昏黄,什么也瞧不见。

想起下午吓跑了颜子骞的推论,谢从安开始踟蹰,琢磨着自己该不该出去,心里打鼓一般的害怕起来。

宜哥哥跟着晋王还算安妥。她还是要尽快想办法找到韩玉。

谢从安翻出宫婢的衣衫换了,弓着身子,贴着帐篷的边沿溜了出去,将自己尽量藏在阴影中。

夜里又起了风,四下带起不少杂乱响动。细密结实的帐篷上,掀开的门窗帘被风不停的拍打,冷不防就会将人吓上一跳,听得多了,就是实在的心烦。

再绕过几个大帐,意识到空气里有淡淡的烟土气,谢从安忽然心头揪紧,头皮发麻。

北方气候干燥,难免会有尘土。所以便会有宫人在皇帝会经过的地方提前用掺了香料,翻炒蒸制过的红土压实。之后每日都会按着时辰洒扫检查,不能让尘土坏了皇驾出行的仪仗和气氛。

此时已然入夜,大风遮月,宫人们是不敢在这种事上偷懒的。

今次围猎,晋王大肆调用礼部官员。名单上不仅多增了十六名借调过来的各种管事,且早早就放出了话来:若是在营地见到奴才犯错,不必回禀,抓起来即可就地论处。

思虑到此,谢从安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一直笃定韩玉安全的原因。

因着轮回之说,皇帝御旨,此次围猎之外如遇杀罚,需得经过层层报批方可施行。晋王再威风,这个做儿子的都不能忤逆老子,更别说他老子是当今的皇帝。也所以,本次围猎的营地中随处可见兵士站岗,为的就是多一些眼睛瞧着,能少些犯错生事的。

这样一来,要绑了韩玉尚可做到,真要杀他藏尸,隐藏狼藉,必要花些功夫躲避众人,并不容易。

谢从安忽然反应过来:她走了这么远,竟然一个站岗的也没瞧见!心里一紧张,脚下便小跑起来。待勉强辨认了方向,绕过彩旗再跑几步,发觉帐子后头露出一片茂草黄土,这才知道已经摸到了营地边缘。

一阵懊恼过后,她躲入大帐的阴影中四处打量起来。

一边是灯火照耀下的营地,一边是半点星火不见的围猎树林,四下除了虫鸣风响,没有任何活物的动静。

只要韩玉还活着,人就必然被藏在营地中。他那一身雪白,正是有意学了郑和宜的派头,何等的招摇,若是直接带入猎场就太过扎眼了。

可是,若这里也有些让人避而不及,极少出入的地方呢?

细思之间,发觉风中隐隐有着古怪声响。谢从安仔细听了听,随即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退回几步,借着被风掀起的窗帘往身旁的帐篷里瞧。

按照营地布局来看,这里当是存放猎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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