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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予防备地后退,“你算什么医生,医生救死扶伤,你不过是刽子手手里的工具。”
他不在意,“救死扶伤?你说的是你的家乡吧,黑市可不这样。这里的人不怎么需要医生,他们受伤无非两种,要不已经死透了,要不就是更换机械义肢,可惜这两种都用不到医生。”
他在检测仓上按了几下,把时予的报告打印出来,察觉到时予的目光,他甩了甩手上纸质材料说:“比起电子数据,我更喜欢能拿在手上的。”
时予:“我没问你。”
“我想说而已,因为很无聊。”他边翻报告边说,“我每次见到的都是即将死去的人,想想也是,马上就要被开膛破肚被取出心脏、肝脏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思聊天?吓到尿裤子,痛哭哀求的人倒是很多。”
“你是个例外,”他从报告里抬起眼,“你能留个全尸。”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男人微微歪头,“真有趣,你不说点什么吗?”
时予站不住了,她靠着检测仓缓缓坐下,“说什么,谢谢?”
他笑起来,“你真有意思,我觉得可以晚两天再取你的能力,这样还能有人和我聊聊天。我技术很好的,取能力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但没办法,他们不会让你活着出去,所以为了封口,你就只能长眠在这了,很遗憾。”
时予:“你需不需要再提前说点哀悼词?”
这人是个话痨,而且变态。
男人很快坐到她对面,身上白大褂直接被他垫在屁股底下,还压出了几道褶皱。“趁着你精神正常,咱们来聊聊你身上的能力吧?”
“你的能力和你的种族有关吗,是像翁狸那种小蛾子一样,从出生就和鹰狸能量体融合,还是像瑞尔纳瓮、复锡那种天生带来的?诶你先别说,让我猜猜……我猜是前者。”
一阵一阵凉意从地面渗透进时予身体,她却不想离开,这冰凉能让她保持冷静。
她不屑道:“我的种族还具备不了这种能力。”
她得先把蔚蓝撇出去。
“嗯,明显不具备。”他照读报告,“种族血液分析:未匹配到相应种族,推测为无能力者,可参考树液族人、棉雪族人……”
男人点点头,“按照数据来看,你身体的各个零件都没什么价值,唯一能看得上眼的就只有这个蛛丝的能力了。不过这能力和你身体融合不彻底,和翁狸比还差得远,而且能力激发调取得越多,你身体就虚弱得越厉害。”
他的手上下比划着时予,“就像现在这样。”
时予顿时警惕起来。
照他这个意思,他们应该是通过某种手段强制释放了她体内的异能,导致异能过度输出,所以她才会这么虚弱。
再加上虚空室会限制她的行动和能力,她甚至连动一下都困难。
时予顺势说:“我太累了。”
“很明显的后遗症。”男人撑地而起,没有管她的意思,出门前留下一句,“我们还没聊到你能力是怎么来的,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你还能让我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