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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裕丰关易守难攻,京中又急调将领和大军增援,如此一来,应该会大大削减叛党势气,然后再而衰,三而竭……
总归眼下的危机形势暂时解除,大雪停下后,又是连续几日的晴好天气,白惜时一行于距离朝雾山几十里地的一个小镇上住下,在屋子里歇久了,越发觉得憋闷,便想要出来透透气。
挑了个太阳正好的上午,白惜时与元盛一起,没走多远,便看见前头院落里有一人衣衫单薄,大冷天的,男子长身玉立,正手持一柄长剑在空地上划出一道道银白色轨迹,动作流畅有力,剑风凌厉,兵刃所到之处,草木纷纷晃动。
这是白惜时第一次观摩解衍练剑,男子应该是一大早便来到这里,眼下一身薄衣都已经有汗透的痕迹。
“进益颇多。”解衍的成长令白惜时意外。
“他本来就有些底子,脑子又好使还勤奋,自然突飞猛进。”
元盛同样看着男子,记起在流放路上的那次碰面,言语中不由带了几分调侃,“如此日后便不必担心再被人按在地上打了。”
闻言也联想到了那日场景,白惜时笑了笑,“他怎么过来的朝雾山?”
“知道了千闵的飞鸽传书,自己跟过来的。”
“嗯。”
还挺会给自己找活。
白惜时望着此刻仍在练剑的男子,英姿飒爽、俊逸卓然,实在是有些满意,如今的解衍能文能武,内敛自持,就像一件本来蒙尘的名器,在即将被丢弃之际给自己捡回来,洗洗擦擦,再加以打磨,竟比原来还要更耀眼亮堂了些。
说没有成就感,那是假的。
何况他还长得那么像一个人。
想到这,白惜时伸出手掌,隔空在眼前遮挡住了解衍的下半张脸……
嗯,这么看来就更像了,说起来魏廷川也酷爱练武,如今又在战场上磨练了这么多年,想必更加厉害了。
白惜时就这么静静看着,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解衍的剑锋突然偏了半分,继而节奏稍滞,动作也没有之前那般行云流水。
白惜时见状皱了皱眉,正想出言指点两句,不料男子却已经收剑回鞘,于原地驻足片刻,便直直往回走去。
路过白惜时、元盛的时候,他似乎本想打声招呼就离开,然而一抬头,发现白惜时目光仍一瞬不瞬停留在自己身上,解衍下意识捏紧剑柄,回看了白惜时一眼。
其实白惜时就是觉得解衍突然举止有些奇怪,盯着他想看看怎么回事,不料解衍却回给自己一个意想不到的眼神。
白惜时愣了一下,反应了半天,等解衍走远了,她才扭过头去问元盛,“他刚才是不是瞪我?”
元盛欲言又止,“……没有吧。”
羞恼的成分多一点。
“我瞧着就是瞪了。”白惜时差点给气笑了,怎么想都想不通,“胆子不小,竟然还敢瞪咱家?咱家近来是给他太多好脸色看了吗?”
元盛觉得这事可能也不怪解衍,在那打圆场,“应该就是不好意思,厂督别老盯着人家使劲看。”
闻言侧目,白惜时:“我有使劲看吗?”
“嗯,还拿手比划呢。”元盛学了一下白惜时方才拿手挡住解衍半边脸的动作,“目不转睛的,差点给人看急眼了。”
“……”
白惜时还是不能理解,“即便我使劲看他,那也是他的福分,他急什么眼?”
她给他指点指点功夫,提高精进一下不好吗?
元盛:“……年纪轻,定力差了些。厂督这样他紧张。”
“紧张?”白惜时听完,冷哼一声,“练剑连我看都紧张,以后还如何应敌成事?枉我原先还夸他稳。”
元盛没好意思再说,其实之前也没见过厂督像今日这般,盯着一个人全神贯注地看。
何况,厂督这张脸盯着人看久了……也确实容易让人犯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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