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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千闵答道,又迟疑了下,“……不过有点怪。”
白惜时回头看他。
千闵:“蒋寅原先私下跟我炫耀过,说但凡他们指挥使去的重要任务,每隔三日便会传一遍消息回京,可近来应该……没有消息,听闻锦衣卫又派人过去了。”
白惜时:“没有人向圣上禀报?”
“就差了几日,且这又不是约定俗成之事,也许是什么事耽误了两天?我猜他们应该是想再确认下,免得贸然禀报闹出乌龙。”
白惜时凝眉在原地站了一会,“他们又派了多少人过去?”
千闵:“这个属下不知,但……应该不多。”
回头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白惜时很快做下决断,“我们也去一趟,准备好立刻出发。我去与圣上禀报一声,你们就在皇城门口等我。”
“啊?”
千闵和元盛俱是一愣,“可厂督您的伤……”
“不碍事。”
白惜时说完就调转步伐往宫内行去,她近来总隐隐有一种不安之感,那冉回人被拖下去时的阴笑常常浮现于脑海。
而滕烈绝对不是惫懒之人,为什么会没有消息?
千闵、元盛可能觉得她过于谨慎,何必插手锦衣卫的事务?但白惜时知道,此次宁可白跑一趟,也绝不能出一点纰漏。
这关乎整个大魏的安危。
欲释定国公兵权之事为绝密,千闵、元盛乃至留守的锦衣卫均不知情,自然也不晓得其中利害。
若是定国公果真提前感知皇帝意图,起兵谋反,待他冲破城门的那一刻,大魏的天可能就要变了。
即便最后守得住,又不知要牺牲掉多少性命。
白惜时于长长的宫道中疾行,最后甚至跑了起来,待他禀完此事,皇帝果然面色凝重,大手一挥,命白惜时速去。
继而皇帝又急召兵部及京卫大营的几位重要将领入宫,应是提前谋划布防之事。
策马疾驰出城,白惜时轻装简行,只带着千闵、元盛几个属下以最快的速度往西南方向行去,日夜兼程了几日之后,在行至朝雾山时,隐隐发现地上有血迹,而顺着那血迹再往前,便是凌乱繁杂的脚步,以及散落在地的箭矢、兵器。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待几人于一棵枯树下见到一个锦衣卫的尸体,白惜时心下一沉,立即转头吩咐千闵。
“带着剩下的几个人速速返程,千闵回京进宫,其余的,定国公路过的关卡一处留一人,若是见到定国公时没有咱家同行,通知关卡守备绝对不予以放行……必要时,按逆党处置。”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块御赐令牌交给千闵,加之“逆党”二字一出口,众人均知事态严重。
千闵看着令牌蹙眉,“厂督不与我们一同回去?”
“我和元盛留下。”
“厂督……”
千闵还想再说什么,白惜时打断,“此事不容耽搁!”
听罢,千闵低头接过令牌,未再多问多言,与其余几人翻身上马便疾速回奔。
待到山林间只剩自己与元盛二人,白惜时仔细观察了一遍周遭地形,沿着血迹放轻脚步,“再到上头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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