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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扬是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烫的热气拂在他耳畔,声音又离得这么近,近到恨不得让人回过头把他整个人一口囫囵吞进肚子里。
但他做不到,他浑身软得像滩烂泥,如果不是有陆南扬替他撑着,可能已经像液体一样流进下水道了。
“因为我答应你了。”谢泉仰起头看他,颈间的喉结像牡蛎中的珍珠,时不时上下滚动,“而且我已经有了……”
“什么?”
“解药。”谢泉声音沙哑,灰色的眸子热切地注视着陆南扬,像一只撒娇的野猫。
……真是要命。
陆南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慢地吐出,松开谢泉的双臂,然后将五指插入他的头发,柔和地摩挲着,“想要什么,自己来拿吧。”
不过谢泉下一步的行动还是远超出陆南扬的预料。
得到了准许的谢泉向后倒退了一步,然后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
公共卫生间的地面并不算干净,而谢泉今天穿的是一条纯白色的长裤。裤子膝盖的位置很快就被弄脏,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正午的卫生间里没有一个人,整个空间都显得十分空旷,金属拉链被拉动的声音甚至能在隔间里发出回响。
水声就更明显了,像生怕有人听不见似的,在整个空间里不断回荡着。
谢泉浅灰色的眼睛里涟着水光,先是受不住地眯起,尽可能张大嘴巴,然后抬起头,用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陆南扬。
谢泉变得像是某种水生生物,皮肤柔软,神情放纵,口腔像他的触手,软绵绵的黏膜延伸到遥远的海底。
陆南扬呼吸急促,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在头顶缓慢地抚摸。对方似乎很享受这种安抚,低下头更卖力地动作。
陆南扬没有在他的脑后施加力道,但谢泉却像尝到糖的小孩子,等不及糖块在嘴里慢慢化开,一定要用上腮帮子和舌头全部的力气去品尝那来之不易的甜味。
于是连空气都化成了糖浆,在滚烫的吐息间粘稠地拉扯成丝,最终在高亢的乐声中化成一汪带咸味的盐水。
谢泉趴在陆南扬的大腿上,几分钟都没能平复过快的呼吸。陆南扬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把脚从他的大腿间移开。
谢泉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及某刺目液体的混合物,额前的发丝被打湿成了一缕,紧贴在眼睛旁侧。
陆南扬定定地看着谢泉双眸短暂失神的样子,伸出手替他把那缕发丝轻轻拨到耳后。
就在这时,卫生间外忽然传来了某个学弟的喊声:“陆学长,谢泉学长!你们在里面吗?”
谢泉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哆嗦,随即才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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