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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第3页）

雪亮的刀光滑过，轻微的咔嚓一声，西瓜被剖开，露出鲜红的肉瓤，溢出清甜的凉气。

西瓜有着柱间查克拉的气息。柱间本人还在叽叽喳喳地讲述着他是临走前顺了一把扉间实验室里培育的种子，这是新品种的西瓜，味道非常之甜美——

“但我是用木遁查克拉强行催熟的，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西瓜的口感呢？”

柱间有些担忧地挠了挠头。

斑张口咬下去。

何止会影响口感呢。

并非记忆中那个追捕尾兽的夏日甜美多汁的味道，在这个梦境里，柱间查克拉所催生的西瓜在斑的唇齿间化作柱间血肉的味道——啊，没错，就是终结谷之战中他从柱间咬噬下血肉时所品尝到的味道。

味道怎么样呢？柱间目光殷殷切切地看着他。

斑咀嚼着带有眼前挚友血肉气息的西瓜，熟透了的红艳瓜瓤与黑色的籽粒在口腔里变作腥甜黏腻的铁锈——异样的荒诞之感涌上斑的心头。

他此生唯一承认的对手与挚友正坐在他身旁，赤子般纯净的黑眼睛温柔地凝望着他，笑吟吟地问正在咀嚼他血肉的宇智波斑味道如何。

这样的场景多少有点阴冷诡异，虽然此时的背景是温暖灿烂的阳光与生气勃勃的森林。

然而斑只是看着柱间，面不改色地吞咽下去。

“不错。”斑回答，脸上是奇异的微笑。

“啊呀，”柱间大呼小叫，“你把西瓜籽也一起吃下去了！”

斑无所谓地耸肩：“那又如何？”

“不能将种子吃进肚子里去，”柱间严肃着脸，用哄小孩的温柔语气道，“种子会在你的肚子里长大的，生命的力量可是出乎人意料的强大呢。”

斑嘴角抽动：“柱间，你当我是会相信这一套童话故事的小孩子吗？”

说着，斑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把我当可以随便哄骗的孩子？”

“当然不是！”柱间立刻否认，非常有求生欲的解释，“会相信这一套的人其实是我啦，我还特别喜欢从桃子中诞生的桃太郎的故事呢！”

“诞生于桃子中的孩子……”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柱间，你竟然喜欢这种荒诞的童话故事？”

“现实本就是荒诞的，而且通常惨烈，”柱间眨眨眼，看着此时就在身边的宇智波斑，无端的感到快乐，因而灿烂地笑着，“童话故事虽然荒诞，最后却会有个真正美好的结局呢。”

*

宇智波斑于梦境中醒来，结束了自己最后软弱的隐秘念想。

他真正的理想征途开始了，斑抛弃了自身所有软弱的情感，独身走入黑暗的荆棘之路。

身体剧烈的疼痛偃旗息鼓，属于柱间木遁之力不再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那股仿佛要从内部爆裂、摧毁一切的蛮暴力量终于如被驯服的野兽温顺地匍匐在他的体内。

成功了……吗？

斑并不能肯定地下结论。

木遁细胞的霸道自不必多说，就连研究了它许多年的科学狂人千手扉间也拿这种摧毁一切的狂暴力量束手无策。但宇智波斑从咬下千手柱间的血肉起便不曾后悔。

斑与柱间是真正旗鼓相当的敌人，他敬佩柱间的力量，但从不畏惧它。

他做好了与柱间的力量殊死搏斗的准备——以他自己的身体为战场，以自身的死亡为赌注来一场真正的、倾覆天下的豪赌。

输了，他不过是做回真正的亡者；赢了，他得到木遁与轮回眼，开启月之眼计划，让世界得到真正的永久和平。

木遁细胞没能杀死宇智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