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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无话,只是缓缓举起了手,似是想摸她的发髻。
六娘察觉了,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她一愣,慌张似的躲过。
她走到他身后,将一包梅子放在他的箱笼里。他比她高出许多,她垫着脚,轻轻掷进他的箱笼里。
她走过他的时候,似是听到孟简之轻轻道了一声,“珍重。”
她听到了,停下步子有些讶异又伤怀地回头瞧了他一眼。
她从他的肩头走过,将另一包递给赵仕杰。“去年腌制好的果梅还有些,你们读书的时候可以用。”
“原来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啊?六娘。”赵仕杰看着她递过来的梅子道。
“这是阿爹给各位准备的,自然是每个人都有的。”
赵仕杰一笑,掂着手中的梅子,“真是羡慕孟兄啊,六娘,你是不是拿这个贿赂我们啊,我们懂的,你放心,我一定仔细看着他,绝对不让他去招惹别的小娘子。”
六娘听着嘴上淡淡笑笑,心中却愈发难过。
“时辰不早了,去吧,晚了便赶不到下个县,恐怕要露宿城外。”顾翁戎起身,帮他们拴好马,催促道,几人先后上了车。
孟简之坐在车舆前赶车,他回头向他们的方向看了眼,便挥鞭而去。
顾翁戎和六娘追望着他们的车舆,不一会儿,便进了官道,再看不见踪迹。
六娘有些失神的收回视线。
顾翁戎看着他道,“还在伤心?”
六娘摇摇头。
“你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是为了麻痹自己?在阿爹面前不必逞强,战场上的五尺男儿也有流泪的时候,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
六娘抬头,泛着银光的五黑眼眸看向顾翁戎,委屈道,“阿爹~”她双手环着顾翁戎,钻进他怀中。
“还喜欢那小子?”
六娘顿了顿,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嗫嚅着,“我只是觉得好像,一切都变了,孟哥哥变了,六娘,也变了,孟叔他们就要离开汝宁了,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
“无论走到哪里,阿爹都会在你身后的。”他低下身抚了抚她的头。
六娘揽住顾翁戎,好在,她就算失去一切,却从来不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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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赶考的举子,在上京最喜欢住天方楼,因为自前朝嘉正年间起,每届的状元恰好都下榻此楼,渐渐被各地举子称为状元楼。只是价格上,难免水涨船高,孟简之与赵仕杰本不欲去。
可他二人是胶州的解元与亚元,胶州牧不仅赠了纹银,更是托付京都的学士多加照拂,他们便不好再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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