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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生死有命各凭本事（第2页）

“谁守夜？”苏峥问道。

“我和锦然看前半夜吧，两个时辰换一次。”

其他人纷纷点头，极快的就分好了守夜的人。

其实落樱的夜晚很美，但是子衿还是喜欢清晨，好像都被笼进了云雾中，什么都看不真切，但是看什么都能看个大概的轮廓，有种模糊的美，就像是当年的昆仑的一样。

她不知道现在她对昆仑到底抱有什么感觉，有些期待，也有些想要不顾一切毁灭的癫狂，但是总的来说，她现在是期待多过了毁灭。

纵然当初殊颜那般对她，可昆仑到底是无辜的。

那是养她的地方，那是师父穷尽一生守护的地方，那也是她，花费了无数心血的地方，就像是自己看着养着长大的孩子，哪怕错的在离谱，最后还是会心软的选择原谅。

子衿背对着众人，一直看着，从天黑守到天明。

可是到底，她是回不去了的。

她承了另一个人的情，现在她需要守护的是另一个地方。

南荒，那是第二个养她的地方，纵然那里都是杀戮，都是毁灭和伤害，可比起昆仑，更适合如今的她。

她给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

帮了他们这一次后，就两清，她再也不过问修仙界之事，只安心的守在南荒，守着她的分寸之地。

天明了。

云雾四处散开，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就恍若身处于云海中，虚无而缥缈。

卫阑不知何时站在了子衿的面前，“你昨晚一夜没睡。”很肯定的语气。

“你这样的景致，今日过会儿，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吧。”子衿低眸淡淡一笑。

“你有想过修仙吗？”

“我能灵力都无法凝聚，如何修？”子衿笑着摇头，也跟着起了身，“其实这样就挺好的。”

卫阑看了眼不远处的燕意初，“那么他该怎么办？”

“百年一晃就过了，没什么该怎么办的？”子衿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寥落，“我已是一捧白骨，而他容色正好，还是如今这个皎皎少年郎。”

“你倒是看得挺开的。”卫阑和缓一笑，“我以前也来人家寻过天资较好的弟子，有男子也有女子，可是他们从没一个人，如你一般豁达。”

“我只是看的事情多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了，比之他们，肯定也要看得透一些。”

“说得好像你多大一样。”卫阑笑着摇头，“你还没我孙女大了。”

“其实我已经活了很久了。”子衿淡淡说道，面对卫阑不信的表情，子衿无可奈何的抿唇一笑，“卫阑。”

很熟悉的语气，褪去了平日伪装的娇弱。

现在这声，虽然清软却也带着一股莫名的冷然。

卫阑惊愕的抬头，已经说不出话来。

子衿微微拉下了斗篷，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容貌显露出来，卫阑被她惊得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身子撞到了树干才停下。

子衿的眉眼间涌上狡黠的笑意，“我说了，我已经活了很久了，你现在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