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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原温茂抬步而入,正好听到这里:“儿子倒觉得,阵法附在太清仙尊的仙根上,若是再将太清仙尊的仙根引出——”
医修烦死了这些不懂医术还爱自作主张的人:“种棵树拔出来还要留个洞,云公子本来身体就弱,再打个洞是嫌他命太长吗。”
南夫人心有不甘。
她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一碰即碎的原怜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年轻医修道:“若是请下阵之人来破除,定能手到法除。”
南夫人扬手砸了手中茶杯,对灯汐枝气极却又无可奈何,冷声道:“我要能把灯汐枝请回来,还要你这个废物做什么!”
年轻医修闻言冷笑一声,拱手道:“若不是夫人与我师父有染……有旧,我也不想滩这趟浑水。我医术不精,夫人便另请高明医治令公子吧,我这个废物东西就不奉陪了。”
他提起医箱就往大殿外走。
还没跨过门槛,忽然觉胸腔中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他瞠目望着自己胸膛前破开的一个大口,缓缓滑落在石阶之上。
-
男主醒来之后,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李真真起初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一下要担负起两个人的花销,很快把之前攒的几个铜板耗空。
好在阿衡还没回来。
不然再多一张嘴。
李真真都不敢想。
说起来男主并不难养。
他不挑食,身上没有一点高龄之花该有的毛病,基本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
也不是每天都能醒,醒来也就喝点水,基本不费什么粮食。钱主要花在药上。
而且他天生灵体,即便修为尽失,躯体也洁净无垢,除了一头长发比较喜欢黏毛外,李真真觉得照顾他和照顾猫差不多。
就是吃得实在太少了。
李真真有时一天一个鸡蛋,蛋白喂他,蛋黄喂鸡,看他好像也不饿。
难道是她自己当时一根筷子扎进男主肋骨,角度没扎对,把男主扎成弥漫性腹膜炎了?
但别看男主现在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按照原剧情,他迟早会重回巅峰。
李真真也就撒手随他。
她这几日一直在鸡棚改造的小屋里打地铺,好几次被半夜冻醒。
正好屠夫说他家的牛出去溜达时跳崖死了,原本给牛过冬铺的稻草闲置下来。
李真真花了两个铜板将稻草都买下,一个人吭哧吭哧分了几次运回来。
她做这些的时候,太清仙尊就坐在床榻上,看着她一趟一趟地来回跑,仿佛看兔子絮窝。
每个宗门都有一套自己的修法,但这些修炼方式都有章法可循,太清仙尊还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修炼方式。
他观察了一会儿兔子:“你在干什么?”
李真真:“铺草。”
灯汐枝:“铺草做什么。”
李真真:“晾干了炒鸡蛋。”
灯汐枝:“……”
他漆黑的睫毛垂落,清透的日光落下,精致的面容仿佛笼上一层光晕:“这几日你胆子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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