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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藏鼻翼阖动两下,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随后才以手肘捂住口鼻,颇为谨慎的往祭坛中央一瞥。
“一个锦囊,你猜里面装的是啥?”
冰流不作答,但思及方才在地上见到的那些鬼斧神工的石雕,其实这锦囊里有什么,并不难猜。
她忍着恶心上前一步,只见祭坛之下,似有波光流动。她转身想去墙边取一盏长明灯来仔细查看,却被墙上五彩斑斓的壁画吸引了目光。
壁画连绵,画中有位身披璎珞彩帛的仙女立于空中,下方是一座孤城。神女旋舞,黄沙四起,吞噬无数人畜,城池覆灭。
冰流提灯弯腰向下望去,想要再仔细探究这壁画与石殷笃信的邪术有何关联,却不想忽然瞧见一张灰白发皱的脸,她后退了半步,却意识到,这是孩童的尸体!
她再仔细近看,那孩子早已死去,尸身经过处理,脱水发皱。颇为显眼地,是孩子耳边别了一朵山野常见的野花,冰流伸手一触,干枯的野花已经化作粉末。
冰流提起手中短刃,挑开了孩子那尚且完好、只是沾染血迹的衣裳,瞧见心口一个血窟窿,内里空洞见骨。
是个女童,这女童的心被取走了。
李藏走了过来,也看到了这童尸,吓了一跳。
“本想叫你来看看那环绕祭坛的沟渠,却不想你这里的收获更多。”
李藏亦提起一盏灯,放眼望去,原来这长明灯摆放的地面旁还有一处凹下去的暗槽,暗槽中每隔一段距离便放着这样一个女童尸体,绕着这石室数来数去,一共七具,俱是女童,俱被剖心。
冰流又去看了环绕祭坛的沟渠中,那缓缓涌动的不是什么清泉,而是腥臭暗红发黑的血液。
石殷为满足自己的变态渴求,迷信了不知源自何处的邪术传说,在别墅中修建祭坛,杀害无辜女童行祭祀之事,已经是证据确凿了。
冰流紧紧握着手中的刀刃,恨不得立刻结果了那个老太监。
只是阴者司只要石殷一人,他的那些子孙难道就配继续活着吗?
“有脚步声!”
李藏拉着她先躲到了密道旁的死角之中,伺机等候。
“干爹嘱咐再过几日,又要找新的女童了。”
“你们说干爹信的这个,能成吗?”
“能不能成的,关你甚事?干爹他老人家想做,我们便帮他,横竖干爹待我们好、不会害我们就是了。”
“可不是吗,先前州府还派人来查过,结果一个个见了干爹,还不是点头哈腰的,像条狗!”
几个人明明知道这下面是黑暗血腥的邪祀之地,却谈笑如常,信步下来。
冰流和李藏对视一眼,明白过来,石姓子孙不是阉人,没有石殷那样刻进骨髓的嗔念,他们不疯不傻,根本没有信服过这样的邪术。
可他们依然横行乡野,肆无忌惮的杀害孩童,只为满足了石殷,让石殷再更加宠爱他们。
该死,真该死。
那几个人说话间信步走至了石室,走在最前面的还未搞清状况,便已经被一剑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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