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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柱间也不能再装听不懂了。
“所以斑不愿见我,是吗?”
斑看着他,乌浓的黑眼睛里是熊熊燃烧着火焰,柱间在那火焰中清楚的看见了孤独的理想者那热烈真挚的心。
“不,我很想你,柱间。”
“那斑为什么总是不肯回来呢?”
“因为我们有不同的道路要走。”
“可木叶就是我们共同的理想,是我们花费了许多代价与心血,共同建造出来的村子!”
“柱间,”斑的面容在火焰里模糊了,但他那双凛冽的黑眼睛还在凝视着柱间,深深的,“那是你的村子,你的道路。”
“不……”
那是我们的村落,我们共同的理想与道路。
柱间想要反驳,他紧紧攥住斑的手,然而那不过是徒劳而绝望的努力——火光忽地熄灭了,山洞崩毁,斑的身形如泡沫般消散,如粉尘般纷飞,如传闻里的雪女转身孤独地消失在风雪之中。
月光充盈着虚无的空间,死亡的气息浓烈地扑了上来。
柱间的喉咙震动着,淅沥的雨水之间,他听见沉闷的刀剑穿过血肉的声音,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要保护我们的村……不,我要保护我的村子。”
那只不死的野兽出现在柱间面前,咻咻的、湿热地喘息着。
柱间辨别声音,将目光投向那野兽,却看见了——
宇智波斑的尸体。
不死的野兽咆哮着撕开了柱间的胸膛,从中找出血肉模糊的心脏。
咀嚼,吞咽,随即消失。
然而失去了心脏的初代目火影并没有就此死去。
他的喉咙依然震动着,听见自己身体发出空洞的声音。
“只要与村子为敌,我绝不会放过,”
不。
不是这样的。
他紧紧扼住自己的喉咙,撕开出血管食道,再连串地扯出血淋淋的肺肝脾脏,将内里的一切撕扯成支离破碎的碎片。
然而那声音继续从他鲜血淋漓的身体响起,犹如诅咒。
“无论是我的朋友,兄弟,甚至……”
有熟悉的声音从遥远的虚空中呼唤他,柱间在撕心裂肺的悲痛中被那呼唤声从噩梦中一把拽出。
他猛地坐起身,剧烈地喘息着,强烈的死里逃生的感觉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柱间流着眼泪,但是笑着,神经质地笑着,笑得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
“原来只是场噩梦么?太好了,斑并没有死……”
门外呼唤他的人沉默了一会,但还是拉开障子门,与梦中一样皎洁的月光流淌进来。
白发的千手沐浴着那月光,站在门外,沉静的开口。
“兄长,斑前天就已经去世了。”
这是场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这场噩梦的另一个名字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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