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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握住,她?微怔,不敢相信地抚了抚那截断裂的骨节。
衔烛含吮着她?的拇指,被她?摸得低喘了声。
没等她?想明?白?他怎么会断了截尾巴,他胸膛微挺,蛇尾一下松开脖子,依赖地缠上了她?的手臂。
他毫无理智,满脸情欲喷薄:“交尾,好想交尾啊。”
方别霜面色涨红,双唇紧抿。
她?一个字都还没憋出来,那白?花花的尾巴又?从她?手臂撤下去了。
衔烛再次抽噎着哭起来,伤心透了:“我恶心。呜呜我恶心……”
“没有!”方别霜立刻反驳,“你别什么都信啊。”
他听不进去,咬着她?的手指悲悲切切地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方别霜看看他颈间无力下垂的断骨蛇尾,再看看他周身因血液沸腾而越来红粉的肌肤,试探着,朝他挪近了些。
她?的抉择早在流萤散开之?前就已定?下了。
在能走未走、欲逃未逃之?前。
在姚庭川要杀他,她?下定?决心要带他找“螣馗”帮忙的时候。
她?那时以为“螣馗”在幽冥地狱。她?以为自己大概真要因为一时冲动为这条蛇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在那时就已定?下了。
她?从来不说违心的话。
为了活命是真,不想他死?也是真。
她?太弱小。善良对?她?而言,意味着无法负担的沉重代价。
动辄便要以性命作抵。
她?只是个无能的凡人。
偏偏她?终究是个凡人。
她?的心肠终究不是真拿石头做的、硬铁锻造的。这些使?她?懦弱的无用本性,再累赘、再奢侈,都如抽刀断水般隔不开、割不断。
方别霜从少年口中抽出了自己被他含吮得滑腻湿黏的手指,手掌松开了他的脸。
衔烛啜泣着,抓着她?的腕子死?死?不放。
他坦着胸膛,哭着求她?:“不要走!欺负也可以,轻贱也可以,你不要走。主人,不要走……”
方别霜手下移着,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她?攥了攥他颈间系铃铛红绳,略一垂眸,将手臂搭上了他的后颈。
稍一借力,水声轻动,她?跃进了水中。
与他胸膛相撞。
然?后轻轻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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