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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陈济早已敏捷躲过了王敬的剑,手中扇面一合,身子后仰,戏弄般敲击了王敬的后脑勺。
王敬又向后挥剑,陈济身轻如燕,侧翻一跳,唰一下甩开扇子,又挑逗似的用扇面挑了一下王敬的下颌。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许多人围观过来,只见王敬举剑上挥下划,无论如何都碰不到陈济,陈济则像一只活泼的猴子,左闪右躲,总是在王敬不经意时用扇子一挠,把王敬气得面颊涨红、累得汗流浃背,而陈济却笑得合不拢嘴。
满堂娇插不进去,不得不大吼一声:“陈公子,你耍够了没有?”
陈济一脚踢飞了王敬手中的剑,笑眼弯弯,望着满堂娇:“是他非要打的,你怎么先说我呢?”
满堂娇上前几步,捡起了王敬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王敬看到,吓得忙来拉满堂娇的手。
满堂娇却没有理会王敬,而是径直走到陈济面前,郑重地对陈济说:“我敬你救过我一命,不敢轻易驳你的情面。可是如果你总要仗着这一点扰乱我的生活,那我今日就把命还给你!”
陈济愣了一会儿,他目不转睛望着满堂娇那倔强的脸,渐渐又嘴角微扬,然而这次笑容中却有一丝苦味:“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陈公子也是书香门第,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满堂娇望着陈济,每一字一句都充满决绝之意。
陈济没有再说什么,脸上只残留下苦笑。
相对无言良久,天空淅淅沥沥有小雨落下。
王敬忙拿下满堂娇手中的剑,劝道:“下雨了,你身子弱,赶紧上车去吧,小心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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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满堂娇作答,王敬只管推着她上了车。
他们上车后才发现,玉儿正在丫鬟双双怀中小声哼唧着哭,满堂娇赶紧将女儿抱在怀中,轻轻哄着。
王敬吩咐车夫启程,于是车轮开始转动。
满堂娇一手微微掀起窗帘,看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方才所有围观的人都躲雨去了,只有陈济一人还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头发、衣服都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肌肤上。
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马车,一动不动,像是凝固了的雕塑。
满堂娇不忍心再看,她放下窗帘,将所有目光都投向自己的女儿:“睡吧,玉儿……”
“母亲……母亲……”桃叶耳边传来一声呼唤,她猛然被人推醒,才意识到,她不知几时竟然靠着廊檐下的柱子睡着了,方才所见的满堂娇、王敬、陈济等人不过都是恍然一梦。
推醒她的人是王玉,她仰头看到王玉脸上贴了花钿,那是司修为了替王玉遮住脸上刺字亲手所制的饰品,王玉婚后便经常这般打扮。
王玉笑着搀扶桃叶站起:“母亲困了,怎么不进屋去睡?外面多冷啊?下雨了呢。”
桃叶仰头看天,果然看到外面下起了小雨,她虽坐在廊檐下,可衣服还是被打湿了不少。
王玉就扶着桃叶进了屋,又找出一身干净衣服,放在桃叶身边,陪笑着问:“听说……您和父亲刚才吵架了?”
“你是来替他做说客的?”桃叶笑了笑,她早该明白王玉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王玉只好点点头,陪着桃叶一起坐在床边:“他说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却无法面对你指责的「谋杀」。他真的很怕会因此失去你。”
“是吗?”桃叶冷冷一笑,侧脸望着玉儿:“你觉得,他是更爱你的亲娘,还是更爱我?”
王玉不解地问:“我娘已经故去多年,母亲为何要跟她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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